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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各怀心思的退出了金銮殿,余修与王昌脚步虚浮的踏出殿的那刹,两人几乎虚脱,站都站不稳当。
陈王一倒,皇室血脉余太子,日后谁能与之争锋?
怪不得,怪不得太子之前稳坐钓鱼台之势,冷眼旁观陈王派系的上蹿下跳,任其壮威势。
原来他这是胜券在握。
他们目光晦暗的回头往金銮殿里望去,殿中持芴立的太子纹丝不动,似天下已在他掌握之中。
不由遍体生寒。
难道他们就能坐以待毙?
金碧辉煌的殿里余圣上,太子,王寿,以及云姑四人。
圣上居高望向殿上的太子,说话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模样:“太子,你很好。”
晋滁轮廓分明的消瘦脸庞一派漠。
陈王不是父皇的血脉,他其实从来都知。
这些年来,他也从来都没将陈王视作威胁,况陈王也不成气候,不值当他将其放在眼里。
饶是父皇三番几次拿陈王来打压他,他也从未考虑过将陈王的事捅破,他不屑是,顾念着那微末的父子亦是。
可笑的是,他还在念及那丝父子谊,可对方却趁他不备,狠辣举刀冲他心口来,生生剜下块心头血肉来!
那是他亲生父亲啊,明知他哪痛,却专往那痛处刺他,半分不留。
“如今的你,更像合格储君了。
若你能早些如此,或许你的心尖尖也不会那么早早的去了。”
圣上语气带着惋惜,转又叹:“不过到底还是这磨刀石用的好,要不,你也不会悟得的这般及时。”
晋滁双眸刹那充血,浑身血液逆流。
圣上诧问:“朕可说错?云姑你说,朕说错什么?”
云姑担忧的望向那高消瘦的朱色身影,背愈发的佝偻。
强压着头部欲炸裂的痛意,晋滁咬着牙抬头,质问的音仿佛挟着胸腔的锥痛,直冲御座上的人去:“何故容不下她?她江山社稷何危害?您若对我不满,打,骂,废,皆可,却为何要动她?她何错!
她安分的做着太子良娣,她刚生产完尚未出月子,您的皇孙才刚刚满月!
父皇,圣上!
你,心何忍?”
“你这是认为朕错了?”
圣上听完面上神动都未动,紧接着回头问王寿:“不应该啊,王寿你是知道的,诸类这般的话可是当年端敏亲自教导朕的。
想她堂堂一国公,身份何等尊贵不可言,她说的话那是金玉良言,岂能错?”
王寿躬身不言。
晋滁的双眸宛如沁血,高的身躯在微微颤栗。
云姑看不得太子这般惨恻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够了驸马爷,太子何错之,您又何必将怨气施在他的身上?”
圣上就望向云姑:“驸马爷?朕倒二十来年没再听到这称呼了。
不过你要非要说朕怨气,那朕断不肯承认,朕何怨之?”
说着,他从御座上起身,由王寿扶着,缓慢走下高阶。
“云姑,朕至今都犹记得,昔年端敏教夫的时候,你就站在你子身旁,应也清楚的听到你子口中说的所谓野马与家畜的那番言论罢。”
他边说着,边回忆的叹道:“端敏告诉朕,野马若是被套了笼头,那就是家畜。
她说,去了那笼头,才能任那野马无拘无束的驰骋在广袤的天地中。”
“她说啊,‘驸马,本宫杀梅娘是为了你好,你可千万得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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