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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术士一耸肩,“蒋掾史今天一定是流年不利。”
拿着早已空白一片的羊皮纸卷轴,甘晚棠微微一笑,回答道:“倒不如说我的运气更好,得了道长你的帮助。”
“道长什么的算了吧,严格地说我是仙术士,可不是有道教背景的道士。”
魏野一耸肩,做了个“跟上”
的手势,“我家铃铛要去的地方还多,不做好工作怎么成?”
说着,他借助竹简终端开通了私密对话,“艾黎,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师公阿叔你放心咯,种子和催生药剂都够用,苗家吹箭的手艺,你们就瞧好咯!”
“那还有什么说的?”
魏野朝甘晚棠一点头,“接下来的节目,咱们上!”
仙术士们在小巷里暗下手的时机巧妙,转移起来速度够快。
比起来,倒是蒋岸这走了背字儿的市容掾运气太坏。
好不容易从快让人窒息的粘稠热汤地狱里逃脱出来,蒋岸草草用冷水把头脸浇了一道,也不管脸上多出来几个燎浆大泡,就号令着人手朝着他心中的疑犯方向追去。
歌声悠扬处,就是指路的好方向。
随着司马铃的歌声,小孩子越聚越多,便是街上做活、讨生活的人们,也被这歌声吸引了心神——
“紫色的稻穗沉甸甸,天降的西瓜大如船,吉祥的日子就快要到来——”
司马铃的身形一转,目光正触上一个儒衫都打了补丁的老太学生。
后者正站在粮店前,愁眉苦脸看着掌心几枚五铢钱,并没有心情去看从他身边跳过的司马铃的歌舞。
然而就在老儒生与少女一错身的瞬间,淡金色的微光一闪而过。
老儒生只觉得掌心一沉,低头再看去,却发觉掌心的铜钱闪动起了黄金般的光华。
老儒生睁大了双眼,不能置信地将金钱送进嘴里咬了一咬,牙齿感觉到黄金特有的软韧感,不由得大叫道:“天、天降祥瑞啊!”
应和着老儒生感慨的,是孩童们的歌声:
“嘉瓜如房,嘉禾自栽!”
当然这样气氛,绝感染不到一脸气急败坏的蒋谷陵,眼看着就要追上司马铃,却不知道在左近的一家布庄门口,一个扛着布匹朝里搬运的年轻伙计转了转头。
头上的高仿发髻下,露出原本的短发发梢,这个看上去就精悍有力的青年将二指塞进口中打了一个低低的呼哨。
伴着这呼哨,立刻,就有好几队贩牲口的商队出现在路口,一群群的牛和羊,转眼间就把路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一堵,就算蒋岸是北部尉特别任命的市容掾,领着这东汉版本的洛阳城管大队,也不好使了。
就算是老于江湖又老于吏事的蒋岸,遇到这种事情,都感觉有些抓狂——当然,要是直接拔剑砍过去,这牲口堵路绝不是什么阻碍。
然而对手既然安排得如此及时,人手布置绝对不少,就凭蒋岸一人,弄一个因公殉职,那绝不算好下场。
从来江湖血早冷,想明了这一层,蒋岸主意打定,朝跟着自己的几个手下一抬手:“退后。”
叫部下退后了,他自己也后退几步,脚一蹬地,就朝前一跃!
这套轻身腾跃功夫,在后世有个响当当的名头,即所谓“八步赶蝉”
是也。
要是放在平时,蒋岸这身功夫施展出来,绝对要博一个众人喝彩。
然而今天实在是不巧,躲在暗处和他作对的阴损家伙实在是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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