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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吃...
...吃...
...”
季春花磕巴得不像样,
就觉得这几个字在脑子里晃来晃去,跟个要把人逼疯的啥咒儿似的。
她眼神不自觉地在段虎脸上乱晃,一会儿瞅他凶戾的眉眼,一会儿瞅他冒出青黑胡茬儿的下巴颏,
咕咚一声吞下口水,“吃,吃哪儿?”
手里的豆角终于被揪成好几瓣儿,可她这回却硬着头皮没想再逃。
她寻思明白了,他不就是要自己跟他亲近些、热乎儿些么,她、她照做就是嘞。
人说话要算数儿,刚才明明是她亲口答应他的,所以就算是再臊得慌,她也不能反悔。
段虎听见她问,很不耐烦地将眼皮微微掀开,留出个漆黑的缝隙,“老子管你吃哪儿?”
“你乐意吃哪儿吃哪儿,随便。”
他眸底透出急躁般的灼热,不屑冷哼,“你他娘以为老子跟你似的矫情?”
“成天竟一堆屁事儿——”
怎料话没说完,便陡然瞪大眼。
如被雷电击中般,孔武有力的彪悍身躯倏而僵硬绷紧。
季春花从他脸上退开嘴儿,这回算是彻底不再敢瞧他。
段虎少有的沉默让她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起来。
她又哆嗦着手抓起一把豆角,胡乱抹去唇上湿润,没再言语,只磕磕绊绊地开始继续摘豆角。
定定地盯着手上的豆角瞅,就跟要把这豆角再瞅烂乎一回似的。
段虎仍是一脸懵。
就跟傻了似的、打死都没想到似的。
他失神般抬起粗糙指腹,摸了摸仍然留着余温的侧脸,然后就觉得这块儿地方,好像比别的地方都软乎、都热乎。
都...
...舒服。
他不忍耷拉下坚硬眼睫死盯着她小嘴儿瞅,正好瞧见季春花启开贝齿,咬住下唇。
不一会儿,她就咬出个印子,那印子更红。
段虎喉结猛然滚动,
只觉跟刚才一样,过电似的麻。
他没余裕细想,直接用沾着白面的右手攥住她丰软下巴,叫她高高扬起颈,显得脆弱又无助。
“你甭...
...甭再闹我嘞,”
季春花扒拉他,乞求似的,“我都听你的了,我都吃完了,”
“妈还没吃饭,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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