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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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避难所（第2页）

尼尔愣了一下，妹妹的这句话仿佛代表了在场所有焦急等候亲人的呼声，尼尔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依然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大家都在用期盼的眼光等待他的回答。

“伊利斯，对不起，其他的人。”

说到一半，尼尔声音带有一丝哽咽“其他人，没能跟我一起回来。”

尼尔的这一回答，给人们带来了深深的绝望。

现场大家围在少年跟前，有些人大声哭喊着亲人的名字，有些人则哭喊想要冲向那道紧闭的门，想要出去找回自己的亲人（哪怕是遗体），而部分老人，则独自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悲剧…

“哥哥，怎么，为什么会这样。

贝克叔叔，萨米尔哥哥，他们，他们全都？”

尼尔轻轻的摸了摸妹妹的头，脸上面无表情“是的，他们全部没能活着回来！”

“尼————尔——————！”

正在众人震惊的时候，突然从人群中传来愤怒的声音，随后人们自觉的将路让开，一名老者在众人的拥簇下向他走来。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老者在佣人的搀扶下走向尼尔，上下打量他一番后问。

这时众人屏住呼吸，都在等待尼尔的回答…

“龙，我们在捕猎区里遇上了龙，捕猎者除我之外其他的人都死了。”

没有任何遮拦，尼尔嘴里说出了同龄人所没有的冷酷，仿佛死去的那些人与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飞龙！”

听到这，质问尼尔的老人一脸震惊“这里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它们了，马上就要进入冬季，飞龙都应该迁徙到较为温暖的南方去，不应该在这里出没。”

老人一边质问尼尔一边嘴里碎碎念，他是这里的长老，也是他授权尼尔等人前往外面打猎的，如果尼尔等人出事自己也逃脱不了责任。

“长老，恕我冒昧。”

站在长老面前，尼尔卸下自己身上的武器，彬彬有礼的说“今年冬季来的比以往早，食物短缺条件下飞龙被迫继续留守在这里觅食，短期内我们无法再派人去外面继续狩猎。”

“你说什么？”

话说一半，老者身边一位年轻人打岔道“你说无法继续狩猎，那这里过冬的食物怎么办？你这个下人想要让大家饿死在这个冬天吗？”

面对对方的指责，尼尔无动于衷“没有办法，我们不可能对抗飞龙，如果你愿意去，我不介意将我的装备借你用，祝你好运。”

“你再说一次！”

年轻人挥起拳头想要冲上去打尼尔，幸好被老者和他的侍从拦下。

“亚登你给我注意下形象！”

老者怒斥年轻人，然后转头对尼尔说“请原谅我儿子的无理，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你的提议我会慎重考虑。”

尼尔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牵着马，推着妹妹离去…

临走时，伊利斯回头看了看之前安慰自己的那位奶奶，她现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盯着大门的方向，嘴唇在颤抖，仿佛在念道什么。

“哥哥。”

回家途中，伊利斯问

“恩？”

“哥哥你为什么如此冷静？”

望着身后推自己的尼尔，妹妹问“仿佛就像在谈论陌生人一样，别人的死亡难道哥哥你一点都感觉不到悲伤吗？”

“悲伤？”

被妹妹这么一问，尼尔停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伊利斯，我早就感觉不到悲伤了。”

留下这段意味深长的话，尼尔推着妹妹，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