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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分专注以至于我不知道她是否是在同我说话。
“老人家,您是在对我说吗?”
我走上前去。
琳琅满目的油纸和花灯吊挂在天花板上,铺子外面撑着各色各样的油纸伞,昏黄的烛光透过油纸映出油纸的花纹,甚是好看。
脚边还有一筐收纳着的。
“菇凉挑一个吧。”
她抬头对我笑笑,面善和蔼。
“菇凉是外乡人吧。”
“嗯,今天才来的。”
我走近瞧瞧那些纸伞,水墨工笔青花,梅兰竹菊花鸟,五色纷杂,细致生动,在光影照耀下的纹理煞为细致。
“好漂亮,都是你做的吗?”
老婆婆慈祥的笑笑说:“你别看我这幅老态龙钟的样子。
说句玩笑话。
镇上做油纸的手艺人,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我挑了个红色的油纸看看,上面印着杏花的工笔画。
“镇上的年轻人都爱雨季,每逢这个时候的雨季,他们都爱去那高楼桥廊处聚着,倒自发的形成一种节日了。
菇凉若是没事,可以去那里寻有缘人。”
老婆婆指了指不远处霓虹朗朗的高楼。
正好没事,可以去老婆婆说的地方看看。
踩着青石板往那灯火通明的深处走去,这里果然热闹,伞下稀稀的雨碎声被人声淹没。
熙熙攘攘的人群,热气升腾。
我站在那高楼廊桥,看见廊下来来往往花花绿绿的油纸伞,真是美不胜收。
让我醉死在这江南烟雨中我也乐意。
话说回来,这里的情侣还真多,两人共执一把伞倒是让人艳羡不已,让我不由得想起那年和阮郎过的七夕了。
突然身旁一声长叹,我注意到还有与我同病相怜之人。
是一个清秀的菇凉,一身白衣,撑着一把泛黄的油纸伞,神色怅然。
恐怕此刻的心情与我一般无二了吧。
我不由得想象起这个姑娘的故事来,或许心上人不久刚离开她,去了遥远的地方,又或许发现情郎还有其他心上人,又或许是自己所嫁非他,总之都是一场苦恋吧。
“合欢。”
一个秀雅高挑的贵公子迎面而来,收起伞钻进那白裳女子的伞下。
那名叫合欢的女子脸上的伤感转眼无影无踪,脸上漾起盈盈笑意。
啧——
是我想错了。
我为何觉得她是苦恋。
是我自己的爱恋无果想在她身上反求安慰吧。
仔细一看,郎才女貌,言笑晏晏,真真羡煞我也。
桥上桥下人来人往。
终独我一人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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