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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又累又饿,周围都是农田,并无成熟的可食之物。
唐白喘着气歇下来,听阿竹道:“小姐,我是不成了,带着这人,没到山东,我可要累死了。”
阿竹累起来,连奴婢也忘了自称。
“他伤口在结痂,按理说人早该醒了的。”
阿竹歇够了起来翻看,嘀咕道:“都好几天了,还是昏沉昏睡的。”
“许是伤及脏腑,外面瞧不出来。”
唐白猜测,她也觉得这样一直昏迷不应该,但是他的样子又不像装的,是在慢慢好转,有时候能说话,有时候能睁眼。
只是睁眼的时候,眼神总是浓烈而探究,灼灼的望着,深邃得让她无所适从。
“我去找些吃的喝的。”
阿竹抱怨归抱怨,到底不忍心将他丢下不管,拖着那人挪了个舒服点的位置,叮嘱唐白不要乱走动,一定等她回来。
只是前一刻还艳阳高照的天空,阿竹走后不久就轰隆隆打起雷。
唐白浑身一惊,急忙拖着那人找避雨的地方。
只是荒野四顾,除了远处有一圈泥墙,盖着一些茅草,简陋破败,想来是农人歇脚避毒日头的,再无其他。
“能走吗?”
她试着将人弄到独轮车上去,却不像阿竹做粗活练出来的臂力,不得其法。
只能弃车了。
“嗯。”
那人闷哼一声,顺从地将胳膊搭在她肩上。
唐白将独轮车把手对着那道墙,挎着包袱扶着他,慢慢往前行。
他大腿之前有受伤,碍于男女之别,阿竹闭着眼睛往伤口上倒了一些伤药就没再管,愈合得比胳膊和肩膀处慢。
如此花了近三倍的时间,等她二人靠近泥墙寸瓦时,雨早已经下起来,衣裳已湿了一半。
倚着墙根坐下,唐白大口喘气,顾不上那人一头栽倒在地上,脸朝下昏迷。
外头已经噼里啪啦雨水倾盆而下。
“个老子啷个突然下这么大的雨。”
一声粗亮的嗓门吼着进了泥墙,见里面已经有人不由得一愣,随后冲身后招手:“不得紧,是两个年轻人。”
唐白往墙上贴了贴,头上的雨不断漏下来,打湿她的毡帽和脸颊。
涂的黑炭被一点一点洗掉。
“老子当是个哥儿,没料到是个小女娃,漂亮得紧。”
粗嗓门吼叫着笑起来,身后跟着进来的四五个汉子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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