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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潇匀凑近观察达摩微阖的眼睑:“这瞳孔里的虹膜...是嵌的琉璃?”
“错啦!”
他变戏法似的摸出强光手电,光束穿透瓷像耳垂,“德化白瓷的“孩儿红”
釉料,烧制时会自然凝结成虹膜纹。”
光斑移动间,达摩的影子在墙上竟化作一苇渡江的剪影。
东墙那对康熙黄花梨顶箱柜巍峨如山。
破烂张拽着梁潇匀的手按在柜门螭龙纹上:“摸到龙鳞的砂痕没?这是用海南火山岩磨的“锉金砂”
,比头发丝还细。”
他忽然蹲下敲击柜脚:“听声!”
沉闷的回音里夹杂着细碎金属声,“当年师父在夹层藏了三百枚永乐通宝压风水。”
手指抚过柜侧接缝处的鳔胶,“真品胶线呈蜈蚣脚状,现在化学胶...哎你干嘛?”
梁潇匀已踮脚拉开顶层抽屉:“《金石录》?”
泛黄的宋版书页间,夹着张泛银光的照片——二十岁的破烂张跪在柜前,身后师父手持鸡毛掸子,柜门上倒映着个襁褓中女婴的照片。
“这丫头眉眼...”
她话音戛止,照片背面的苏绣缠枝纹正与她腕间胎记一模一样。
西墙那幅无款钟馗像突然无风自动。
画中虬髯天官双目如电,朱砂点就的赤袍在昏暗中泛着血光。
梁潇匀的翡翠耳坠忽然与画中宝剑共振:“这钟馗的剑穗...是北斗七星?”
“好眼力!”
破烂张抄起鸡毛掸子轻点画角,“看这宣纸的“罗纹”
,北宋澄心堂的绝品。”
掸子移向钟馗腰间玉带,“七块玉板对应二十八宿,这是...”
他突然噤声,画轴传来机关转动的咔嗒声。
梁潇匀突然按住他手腕:“等等!
你听——“画芯深处传出清越的编钟声,正是曾侯乙墓出土的”
姑洗之钟”
音律。
“千里江山图的护画咒!”
他激动得手抖,“当年师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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