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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头不在了,也还有滚滚财源。
而毗邻洢水河、可以轻易将成药借助漕运航道、卖到江南道任何一座城市的保安堂,则是他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块拼图。
这间药铺,这块地皮,他要定了。
“你真以为,这间保安堂就属于你么?”
于淼水冷笑道:“艾会首?”
一旁的艾荣轻叹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
“这是保安堂乙版的地契、房契说明。”
艾荣说道:“不知道你父亲跟你说过没有,十七年前他建造保安堂的时候,是从杏林会的公账上,借的钱。
当时杏林会的前会首还不是我,是城南一位已经过世的老医师。
这份契约上说,永征三年六月,你父亲借杏林会一百五十贯,二年后还五十贯,再五年后还一百贯,再十年后还一百五十贯,总计三百贯。
若所有钱还清,那么这间保安堂从今以后就归你父亲所有,
若在十七年后,也就是今年六月,拿不出一百五十贯,那么杏林会,就有权收回保安堂的地产房产,并且不退还先前的账目。”
艾荣将纸张放在桌上,推到李昂面前,解释道:“相较于那些钱庄、寺庙放的高额贷款,杏林会给会员的十年一倍本金,已经算厚道了。
这份说明,你父亲有一份甲版,杏林会有一份乙版,衙门有两份,都有据可查。”
李昂扫了眼纸张上的签名、指纹,以及纸张周边的图案,没有什么问题,他的记忆里,也好像听到父亲李寒泉提起过,家里弄丢了一份契约、好在衙门那里有乙版之类。
他默默放下契约,平静地看着艾荣和于淼水,“这算是,凌迫么?”
“日升哪里的话。”
于淼水咧嘴笑道:“这不是担心你丧期悲痛,无心处理这些杂事么?
要是艾会长存心凌迫,完全可以等五月的最后一天,再拿这张契约过来,直接收走保安堂。”
李昂完全没有看于淼水,而是对艾荣问道:“艾会首,我记得杏林会的公账使用,是由每位缴纳会费的会员投票表决的吧?
上次杏林会例会,难道没提这件事情么?”
“这...”
艾荣面露迟疑深色,转头看向于淼水,李昂心底了然,看来丧期的这四个月里,于淼水已经花钱打点好了洢州城杏林会的其他所有医师。
连宽限几天的条件都不会给。
李昂缓慢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终于明白了?”
于淼水冷笑一声,要不是怕传扬出去名声不好,他还真打算在最后一天,直接让杏林会收走保安堂的店铺和地皮,“二十天,二十天后就到了一百五十贯的契约时限。
我看日升你,手上应该是没有这笔钱吧?
呵呵,
保安堂名下的三亩药田,只能典当三十贯。
而如果去借高利贷款,倒是能勉强堵上窟窿,但利滚利之下,用不了几个月,保安堂还是会落入别人手里。
还不如趁现在就把保安堂卖给我,也好保留点老医馆的脸面。
要不然等流落街头,不得不向别人乞食,那就惨咯。”
踏踏踏。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一直在楼梯口偷听的柴翠翘小跑着奔过来,涨红了脸,双拳抵在腰侧,对于淼水破口大骂:“你欺人太甚!”
于淼水和艾荣却根本不看她,直勾勾地盯着面无表情的李昂,等待他的答复。
刷。
李昂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挥手指向大开的正门,淡淡道:“二位请吧,二十天后,我自会筹到一百五十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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