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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成孤儿了,你妈妈在哪儿。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待在哈尔滨,就这么一天天等着。
十年,太多个一天一天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
赵冬梅的肩头开始轻轻地颤抖,虽然没有声音,但李春秋知道,她哭了。
他顿了顿,最后还是说了:“你怎么也进了军统?”
赵冬梅没有直接回答,她调整了一下情绪,语调里带着些许哽咽:“那年我十二岁。
我爸说,他要出趟门,让我在家里等他,他却再也没回来。”
处理完了伤口,李春秋拿起她的衣服,轻轻地给她披上。
赵冬梅这才转过脸来,伸手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李春秋低头收拾那些沾着血的药棉,想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的心里很不舒坦:“谁干的?”
“不认识。”
“他在哪儿?”
“去的路上,我披着围巾,什么都看不见。”
赵冬梅像是想起了什么,补了一句:“他是个日本人。”
“日本人?”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春秋有些意外,在这个特殊时期,一个日本人突然出现在了哈尔滨,并受到了极其严密的保护,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思索了会儿,他问:“他住的大概方向,你知道吗?”
“车应该是冲着西南方向开的。”
赵冬梅努力回忆着。
“路上有什么比较特殊的东西吗?”
一阵火车的轰鸣声在赵冬梅的脑海里飘过:“火车。
路上有一个铁道路口,前面有火车经过的时候,接我的车会停下来等着。”
“站长知道这个事吗?”
赵冬梅没有吭声,她的沉默已经回答了李春秋。
“今天别去了。”
李春秋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
听他这么说,赵冬梅的目光中有些讶异,她深深地望着他:“这是你第一次留我。”
正在这时,厨灶上传来了汤汁咕嘟咕嘟打着锅盖的声音。
李春秋避开了她灼灼的目光,把眼睛转到了厨灶上:“鱼炖好了。”
赵冬梅知道他在躲避她的问题,但还是执拗地问:“留我,是因为你自己,还是我爸爸?”
“因为老赵。”
李春秋想了想,还是这样说了。
然后,他用一种近似央求的口吻又说:“站长那边,我去说。
你别去了,行吗?”
赵冬梅长长地舒了口气,面色黯然:“除非我们当年没有推开这扇门。”
良久,她突然看着李春秋,眼睛里热热的:“要不你真的娶了我,带着我走,咱们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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