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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人的眸光压的她透不过气来。
她压根不敢与直视,畏避的低颤下眼睫,微抖着唇给解释:“我……当日我是被人所救。
禁卫军来势汹汹是势要取我性命的,时我也以为此番我必死无疑,谁料千钧一之时,府上下人助我藏身在恭桶中,之后冒险将我带离了杀机重的太子府,这方勉强保住了我一条性命。”
她声音哽咽,说到最后不免含着余悸未消的颤音,让人听到耳中难免起了心软之意。
知她锦心绣肠,此番提起时凶险又在他面前流露柔软惊怕之态,不过是存了让他心软之意。
而她也的确做到了。
听她提到当日旁人对她的杀机,不可避免的再次回忆起那个残阳染红堤坝的黄昏,犹如驱散不开的噩梦,狠辣的摧他心剖肝。
这种滋味令心中发痛,让他平生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反复呼吸几次,逼退想过揽过她的冲动。
刚这一刹那他的确是心软了,几欲控制不住的想揽过她,叫她莫怕,告知她一切皆过去了,此后无人再敢伤她半分半毫。
可他终是忍住了。
“救你的是何人?”
林苑摇摇头:“我只是隐约听得旁人叫他陈二,其他的便不知了。”
晋滁松开了对她腕上的钳制,身体朝外移开,而后起身,朝着一旁放置木盆的方向走去。
不等林苑手心撑了案台起身,又折身回来,掌心按着她的肩,再次将她强势的压回案台。
“然后呢?”
问话的语气依旧不带起伏。
只是这回没有再逼视她,却是拿了刚才取过的湿毛巾仔细的在她面上擦拭,不辨情绪的目光也随着动作一寸寸的游移。
温湿的毛巾每在她面上擦过一下,她就微不可查的颤栗一下。
林苑强行遏制着想要躲闪的冲动,咬咬唇道:“后来,我就趁乱逃出了京城。”
的掌腹压过她的鬓角:“接着说。”
林苑动了动唇,却说不下去了。
她要如何再说?
说她逃离了令她窒息的京城,犹如解脱了般,堪堪养好些身子,就头也不回的南下而去?说她在金陵开始了崭新的生活,做着自己喜欢的情,日子过得舒心惬意?说听到他登基的消息,她心中不起半分涟漪,不曾有半分想回京的念头不说,甚至还期望永远别得知她活着的消息,期望永远别寻到她?还是说逢春还活着,昔年是她用计骗了,如今好不容易逃离京城,她总算能抽的开身寻找逢春,最终母子逢,欢喜非常?
晋滁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催促道:“为何不说?我还在等听你的解释。”
说话间他依旧握着湿毛巾一点一点擦拭着她的面,卸掉她面上的伪装,露出她本来姣好的容貌。
林苑咬咬唇,“日不回京,是我没了盘缠,京中又诸多惊险……”
湿毛巾被冷掷地上那刻,就一把掐了她的下颚,迫她抬眸:“看着我说。”
林苑如刹那被人捏了嗓子,噤了声。
对上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瘆黑眸子,她在无措怔忡片刻后,又不免苦笑起来。
早已洞悉了一切,如今不过是要她亲口来说,以为日求个明确结果。
所以无论她直言还是掩饰,是说还是不说,大概都早已给她,或们定好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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