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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梦棣手中的这把琴不是别物,正是绿绮琴。
最早的绿绮琴是司马相如的,但那把琴早已绝迹人间。
唐朝之时又打造了两把,在琴底的琴池处皆有“绿绮台”
三个字的字样。
因为一把是武德年间所制,一把是大历年间所制,所以便将它们分别命名武德绿绮与大历绿绮。
刘梦棣手中的这一把即是大历绿绮。
这两把琴其实一直都藏在长安城大明宫的宫库之中。
前朝周昭帝驾崩之前,将几名皇子一一叫到床前嘱托后事,之后那些皇子便从宫中出逃,自此之后,宫库里的许多东西就不见了。
武德绿绮与大历绿骑亦是就此消失匿迹。
令人唏嘘的是,在现代世界线中真正被保留下来的却是武德绿绮而非是大历绿绮。
儒袍樵夫两眼放光欣喜得看着刘梦棣,静静得等着。
刘梦棣看了看左右,见得没有地方坐,干脆就等在了那琴盒之上。
他将双腿垂地叉盘,然后将大历绿绮放在了大腿之上,深吸了口气。
儒袍樵夫轻轻得将双眼闭上,耳中马上传来了阵阵幽柔的琴曲。
不一时,那儒袍樵夫便又将双眼睁开,看着眼前后生的双手。
他此时真有些不敢相信对方的抚琴之技竟是能高深到这种地步,与之前自己在大琴师朝海先生万古经那里听到的竟会是同一种境界!
那琴声一会轻柔惬意,一堆叠儿刚劲传情,像是水波一样向着四周扩散儿去,甚至连树上的冬鸟儿都停留在枯树之上不愿离去。
儒袍樵夫两眼之间渐渐浮现出了青青墨山,甚至听出了那潺潺的流水之声。
“渔樵问答……”
儒袍樵夫在心中心中默念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伸手向着自己坐着的柴担里摸了进去。
他轻轻得柴担里抽出了一支紫竹长箫,放在了唇边。
只这一吸一吐,长箫里亦是发出了悠扬的声音出来。
长箫的乐声不仅没有干扰到琴音,甚至与刘梦棣所抚的琴声融为一体。
地振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
这种山河佳景完全在一琴一萧里展现了出来。
可就在此时,刘梦棣的指力突然削减了下去,而长箫之声开始激昂起来。
接着那箫声淡弱下去,琴声却又忽急起来。
这分明就是琴与箫在一问一答。
问答之间相辅相成,以无形的音乐道出了世间的一段故事。
突然间,那箫声一停,双方的默契被彻底打乱。
刘梦棣的琴音也因此停了下来,音乐消散无影。
刘梦棣看着那儒袍樵夫,恭敬地问道:“前辈之箫声真乃民俗之雅,明明如此之雅音,为何停而不奏?”
那儒袍樵夫板着脸不太高兴地反问道:“你所抚的这曲渔樵问答是如何一番事?”
“什么?”
儒袍樵夫白了刘梦棣一眼说道:“此曲始于何代何朝早已不可考证,传闻此曲原篇有八段,经数百年之流传,区别之版不可计数。
抛去大同小异者,亦是有多达三十余篇大异者。
老夫有幸,寻得了其中的十二篇,这十二篇里有十篇却也只有六段曲谱,幸好其中两篇有八段!”
“哦?”
“老夫刚刚所吹奏的即是此八段之篇幅,比常人还多出了两段,本以为小友会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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