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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仁我不义!
韩凌赋,别怪她心狠……
白慕筱拎着食盒大步流星地往西稍间去了。
自这一日起,白慕筱仍然每日按时去冷宫门口取食盒,却再也不进寝殿看韩凌赋,每日就只听韩凌赋在殿中疯狂地叫嚣着,诅咒着,把一切丑陋的言辞斥诸于口。
白慕筱一开始还觉得恶心,觉得愤怒,到最后不动如山,置若罔闻。
她一直不理会他,他就开始摔东西,砰,啪,咚……声声撞击声不断传来,他似乎把寝殿中能摔的东西全部都摔了。
一日,两日,三日……
时间转瞬即逝,到了第四日黄昏,白慕筱终于再次踏进了寝殿中,闲庭信步。
光滑如镜的青石板地面上到处是摔碎的茶杯、花瓶、笔墨纸砚……满地的碎片,一室狼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恶心的腥骚臭味,让人闻之欲呕。
夕阳那金红色的光芒透过西边那扇敞开的窗户洒了进来,照得屋子里半明半暗,半边还在白昼的光明中,另外半边却晦暗如无底深渊。
寝殿中一片死寂,白慕筱缓缓地朝床榻的方向走去,在距离三四尺的位置停了下来,不动声色。
床榻上的韩凌赋已经三日半没吃过东西了,他双眼紧闭,静静地躺在那里,气息微弱。
他面上毫无血色,嘴唇惨白干裂,脸颊微微凹了进去,上下颌的胡渣更浓密了,狼狈得仿佛一个路边的乞丐般。
相比下,静立在那里的白慕筱则丰盈了些许,乌发挽了一个整齐的弯月髻,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这几天,不用再照顾韩凌赋,她彻底从那些繁琐沉重的粗活中脱身了,好好地睡了几个懒觉,而她也终于有时间仔细打理自己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地挽个头发,给衣裳熏上香……
这样的感觉真好!
白慕筱抚了抚洗得有些发白却干净的衣袖,目光冷淡地看着形容枯槁的韩凌赋。
反正,现在的韩凌赋也不过是一个毫无价值的废人,反正连他自己都已经放弃自己了,每天都是躺在床榻上混吃等死,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活着浪费口粮呢?!
据说,人如果不喝水三天就会死,不吃饭的话,则是七天。
韩凌赋还能活多久呢?!
白慕筱眯了眯眼,眼眸更为幽深,透出一丝冰冷的阴毒。
他死了,她也就自由了,不必再继续伺候他了。
她还年轻,她与他不同,她有惊世的才学,如果她肯货与摄政王萧奕,他一定能明白她的价值!
白慕筱的瞳孔中燃起一簇野心勃勃的火苗,仿佛比那外头的夕阳还要灿烂夺目。
“咔擦……”
她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但是脚下却不小心踩到了一片碎瓷片,惹得她微微蹙眉,脚下的步子顿了一顿。
背过身的她没看到她身后的床榻上,一直紧闭双眼的韩凌赋猛然睁开了眼,浑浊的眼眸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
他布满了血痕的双手撑在床榻边缘,然后纵身一跃,朝白慕筱飞扑了过去。
“咚!”
两人的身体重重地跌倒在满是碎片的地面上,白慕筱痛苦地呻吟出声,下一瞬就感觉到一双枯瘦如柴的双手掐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上,只听男人那沙哑而恶毒的声音回响在她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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