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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蕤拦着司勤,直接推门进去了。
屋内静得很,高蕤小心的撩开珠帘走进去看,卧榻上垂下的竹帘,只隐约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躺卧其中。
高蕤见他应当是还在睡,想着也实在没必要打搅他,正想转身离开。
“表妹既然来看我,怎么这就要走?”
高蕤听他调侃,失笑道:“你不是睡了吗?怎么还知道这些?”
“我人虽然睡了,可耳朵却没睡,方才他们在院外说的我都听见了。”
赵属坐起身来,撩开竹帘,却仍半卧在床头。
“我还当只是托词,原来你果真是病了。”
等竹帘撩起来,高蕤这才看清赵属脸色惨白,唇上并无血色,方才说话的声音也略带沙哑。
“我虽然生病,但也不至于如何严重,只是现在真不适宜见什么人。”
高蕤见赵属脸上带着从前未有过的黯然神色,立即安慰道:“这事情虽然看似严重,但也不至于让你哀痛至此才是,身份不过是外物,你要真的为此自怜,就不是从前的赵属了。”
他第一听人叫自己全名的,从十岁被赐名开始,天下人都避讳着自己的名字,如今有人叫了,他只觉得陌生。
“原来也没人叫过这名字,我都不知如何反应了。
其实你也说的没错,要说从前,我还只是个毫无爵位的皇嗣而已。
当初封做秦王只觉得重担压顶一般,现在卸去指责,我也不过是回到从前。”
“我也不是常安慰人的,只是如果你有想说的是话,此刻都可以与我说说。”
赵属摇摇头,抬头去看高蕤,这才发现她还站着。
“你坐过来些,我再与你说。”
高蕤只当他是病人,又心情不好,也不推辞,直接坐到床头凳上去。
等高蕤坐近了,赵属却不说话,只定定端详她的眉目。
“你看我做什么?”
“常听人说赏心悦目四字,如今想来确实应景。”
高蕤听他这样说,这才觉得有些害羞,方才急忙出宫去见他的一腔孤勇,瞬间消散。
“我不和你说了,你光打趣人。”
说罢,便扭头不去看他。
“我知道你来看我不容易,只是除了你,我又有什么心事值得记挂的呢?”
赵属见她仍然不语,继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从前就是个傻子一般,行动办事皆寻规矩,你总笑我是个木头,如今也不知如何讲好话哄你,只期望你不要嫌弃我。
你如今来看我,我很欢喜。”
“没有的事,我也不是恼你,以后也不会为了这个和你置气。
如今你正心情不好呢,说的话就当是胡话好了。”
“这又怎么成了胡话?哎,你这,欸,你是来看我还是来故意气我的?”
赵属被这句话噎着,半天也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来,哎了好几声。
高蕤见他情绪好转了不少,现在虽然看起来被自己噎着了,但好歹精神比刚才强了些,也知道他并无大碍了。
“你当我来是为你哭的吗?才不会呢,你个傻木头,看你也没事一样,我也就走了。”
高蕤正要起身,却被赵属抓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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