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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秋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姚兰看着他,那双眼睛像长着一双手,拼命地向他挥舞,希望他说出一句挽留或者同行的话来。
顿了顿,李春秋才说:“镇上就那么一家邮局,路又远,你告诉爹,别老去打电话了。”
姚兰眼睛里的光顿时黯淡了,她彻底没有再往下聊的意愿了。
李春秋看看她,主动说了一句:“是我自己有事。
公家的,推不掉的事。”
姚兰望了望他,没有说话。
“我和赵冬梅的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很诚恳地说,“她也不是你想得那样的女人。”
姚兰静静地听着,有些似懂非懂。
“她有苦衷,我也是。
等过了年,有机会,我再给你讲这个故事吧。”
说完,他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姚兰也站了起来。
停了会儿,李春秋突然轻轻地说:“回去以后,告诉爹,初一中午烫好酒,我一定回去。”
姚兰眼睛里的光,倏地被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
出了家门,李春秋没入了刺骨的风雪中。
他穿着皮鞋,“咯吱咯吱”
地踩在雪地上,孤独地往前走。
他知道自己再多说一个字,或许就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只需让姚兰知道,自己还会回到她的身边,这就够了。
知道姚兰已经答应带着孩子提前离开哈尔滨这个消息,已经足以让他欣慰了,他只希望他们母子能够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一脸欣慰地继续前行,从路边停着的一辆轿车旁边走过。
刚刚走到车边,车窗就突然摇了下来。
黑暗中,一个男人忽然在背后叫了他一声:“春秋。”
是魏一平。
李春秋有些意外,但还是钻进了车里,和魏一平一起坐在了后排座上。
坐在驾驶室的郑三将车子发动,平稳地开着。
“怎么没在家里住啊?”
魏一平看看李春秋,语气关切地问。
“您交代的东西还没做完,在家不方便。”
李春秋没有看他,说话的声音也不高。
魏一平看了看李春秋,他正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难得。
都是为了那只黑色的老虎,你一样,我也一样,冬梅也一样。”
听到赵冬梅,李春秋眼神暗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魏一平尽可能诚恳地说:“冬梅的死是个意外。
一个意外开的头,一个意外结的尾,很遗憾。”
“那就是说,是误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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