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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砰砰砰”
这是什么声音?艾芬感觉她刚迷糊了一会儿,只想翻身再睡。
只是砰砰声依然不绝于耳,虽然声响并不大,却是又急又促,吵得人再睡不下去。
“谁呀?”
梦圆没什么好气地发问,她睡得正香呢,被人打扰了,当然很不高兴。
砰砰的敲门声停了下来,显然是愣了一下,怎么只问是谁,不问干什么?
等了半天,没有见下文,门外传来声音:“我是少爷的……”
后半截话又被吞了回去,大概是那人觉得不太妥,少爷?谁知道你说的少爷是谁。
再次传来的话改成了:“我是阳家的……”
顿了顿,加了上一句:“请姑娘们赶紧起吧,我家少爷说半个时辰后准时启程……”
启程?到哪里去?猛然间,记忆好似开了闸门的洪水,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涌进了艾芬脑中。
哦,启程,到京城去。
艾芬呻吟一声睁开眼睛,屋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昨夜想的多,睡得也不是很安稳,做了很多梦,却一个也想不起。
夜色中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吹气的声音,接着黑暗中浮现出一点暗红色的火星,咚咚咚的脚步声响,桌子上的烛台被梦圆点燃,屋子里亮了起来。
点燃了灯,梦圆光着脚丫子打着哈欠,大踏步又缩回了床上:“现在什么时辰?这就要走?”
艾芬顾不上回答梦圆,她头疼欲裂,脑中好似有一万个人在同时打鼓,勉强坐了起来,又觉得腰酸背痛,捶肩膀,活动脖子,怎么这一觉睡得,竟好像和人掐了一宿的架。
梦圆躺在床上,身子卷缩成了一团,这么会儿功夫,又要睡着了。
艾芬忙推了梦圆一把:“别睡了,快起床。
你就不怕人家笑话咱们。
现在可不像以前在家里,随便你赖床。”
说完,艾芬愣了一下,她说了“家”
,自从陈氏夫妻去世以后,她以为艾府再也不是她的家……
等到真要离开了,才发现,她已经太熟悉那个院子,闭着眼睛都知道,院子里的池子里有十二条鱼,池子里假山上的小亭子缺了一条腿儿,正房外的第三个台阶的地二块砖是松动的,每次下过雨,她和梦圆一起出门都争抢着要去踩那块砖,期望能溅对方一身泥水……
“客栈这床真硬!”
梦圆的声音适时地出现。
艾芬忙将思绪拉回来,让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事物上:“是有点硬。”
只是她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发酸。
“不是有点硬,是很硬!
睡得我这一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一样。”
梦圆坐了起来,扯过架子上的衣裳,继续抱怨:“这就要起?我怎么觉得我刚睡着没多久啊?这阳家也是……”
“少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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