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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罗笑吟吟的迎她们进去,刘琰站住脚,拉着她往一旁走。
“不忙,我有事想请教英罗姐姐呢。”
英罗忙笑着说:“公主这话奴婢可当不起,公主有事只管吩咐。”
“翠姐的亲事,英罗姐姐知道的该比我们清楚吧?”
英罗一听是问这事儿,也很爽快的把知道的就说来了。
反正纸里包不住火,迟早公主会知道的,何不顺水推舟卖个人情?再说这亲事英罗也是一百个看不上,肚里憋了不少话呢,跟旁人也不能说,倒是跟公主还能说几句。
公主又不会对她不利,也不会给她到处宣扬。
说真的,翠郡主这门亲事,太不衬她郡主的身份了。
不是英罗要夸口,以她宜兰殿大宫女的身份,倘若求一求皇后娘娘说想放出宫嫁人,嫁的人都不是这个成色的!
一个区区五品官儿的儿子,本事只够考个举人功名,谋的是个从七品官职,还要外放。
京城的仕人都有这么一种心理,哪怕在京城赋闲,也不想去外地做官。
尤其是外放的地方是穷山恶水,官职又是苦多甜少没油水的,才没人会去呢。
他爹要是会做官,有靠山,怎么不能给儿子在京里谋份儿差事?这一外放,起码五年回不来。
要是连任、转任,十年二十年回不来都不稀奇。
刘翠怎么说也是个郡主啊,人家出嫁求的是麻雀变凤凰,她这可是凤凰落到草窝里去了,又不是小老婆生的,宣王和宣王妃当真狠心。
就算刘翠之前做过糊涂事,可那事儿已经被更新的流言盖过去了,就让她嫁在京里又怎么样?面子真比女儿的终身幸福重要?宣王府行事这么凉薄,翠郡主将来到了夫家只怕也不会受尊重。
“宣王妃来见娘娘的时候,奴婢在一旁伺候,听着她倒是一片慈母心为翠郡主着想。
说一来成亲就出京,不用在公婆跟前拘束,小两口过日子自在。
二来嫁的不是那家长子,而是长辈都挺偏疼的小儿子,小儿媳妇过日子清闲享福,不操心不劳力。
能跟着丈夫出京,不用困在京里那么不自在,别人想出去新鲜新鲜还没那个机会。
三来……离了京里,过去的事就当全过去了,对别人对她自己都是好事。”
刘琰静默了片刻,问:“王叔也是这个意思?”
“是。”
宣王妃是出名的软弱糊涂,宣王也不是个明白人,她却大事小事都听丈夫的。
看来这亲事主要是宣王的意思吧?
“那其他人呢?翠姐她哥哥没说什么?”
宣王府只有一位公子刘震,三个姐妹捆在一起也不如他一根手指头金贵,宣王简直把自己儿子看得跟天王菩萨下凡似的,提起儿子那除了吹还是吹,宣王府的事情,这位堂兄刘震能做一半的主。
要是他替妹妹说句话,这件亲事也不会做成。
英罗很好的掩饰了嘴角的轻篾。
就宣王和宣王妃那一对糊涂蛋,又一味纵容溺爱,能养出什么好孩子来?刘震现在还没及冠的年纪,已经吃喝嫖赌样样来,自己例银不够使,就变着花样从府里公账上支。
把自己看得如同金玉,而姐姐妹妹如同烂泥。
他甚至这么说过,说要是姐妹都高嫁,那得赔多少嫁妆出去?他可是刘姓,皇帝的亲侄子,又不指望着将来的姻亲帮衬他,那些巴着王府结亲的人还不都等着他提携?
听听,这也是亲兄弟说出来的话?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肯定不是同母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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