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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修死死地盯着他,那双眼睛红得要滴血,随着他这句话说完,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阮流筝身上,神色各异。
有旧情?
阮流筝闻言气得脸色涨红,她没想到裴修在殿前还敢颠倒黑白。
“父皇,大哥身为储君,仅是因为嫉妒就对手足痛下杀手,儿子这条腿算是废了,以后连行走都困难,您可要给儿子做主啊!”
眼看着他痛哭流涕,殿内大半臣子的目光都不赞同地看向裴玄,身为明面上的储君却如此轻狂残忍,日后又如何能成事?
“六皇子纵有不是,太子殿下又岂非太心胸狭隘了?”
“红颜祸水,阮女与六皇子都是往事了,竟也要惹得太子殿下如此不冷静。”
“殿下身为储君,本就身子孱弱,如今又残忍多疑,这储君之位……”
眼看着众人指责批判的话落在裴玄身上,阮流筝再也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跪在殿前,一双澄净的眸子里带着怒意。
“皇上,六皇子所言句句为假,还请皇上听臣女一言。”
“昨晚六皇子假传太后娘娘口谕,将臣女骗去上林苑西边的小道,意图对臣女行不轨之事,恰好太子殿下路过将臣女救下,推搡中臣女不小心伤了六皇子,一切与太子殿下无关,臣女之前从未与六皇子私下有过交集,旧情一事更是无稽之谈!”
此言一出,裴修阴狠地瞪了阮流筝一眼,很快又挤出笑。
“筝儿,你可别此时将成太子妃就翻脸不认人了,昨儿晚上你可是扑着要往我怀里去呢。”
阮流筝冷声看他。
“六皇子,名节对女子何其重要?臣女的德行修养更是母妃一手教导,万不可能行不耻之事,臣女之前从未与你私下见过,你这般空口无凭地往臣女身上泼脏水,臣女是万万不认的。”
她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眼中的冷意和愤恨一时将裴修也镇住了,台上的皇帝眯着眼开口。
“阮小姐,你方才说,昨晚修儿意图对你行不轨之事?”
“千真万确,太子殿下与下人都曾路过看到,臣女不敢有半句假话。”
“你方才还说名节对女子重要,那你难道不知,这番话说出来,天下流言传出去,会置你于何等境地吗?”
皇帝声音不辩喜怒。
“臣女知道,但臣女更不愿太子殿下这般的好人被污蔑。”
阮流筝抬起头,一双眼迎上皇帝的目光。
“好一个不愿好人被污蔑,那你可知,在六皇子被人推下西山的时候,拽下来的玉佩,恰好是太子的贴身之物?”
皇帝冷笑。
嗡的一声,阮流筝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裴玄。
“儿臣的玉佩早在三日前就已经丢了,本以为不打紧,没想到如今却出现在了六弟身边,只怕是有心人蓄意。”
“那你的意思是此事有人陷害你?”
“怎么偏生就那么巧,昨晚阮流筝出了事,你就赶在现场救下她,今儿个你六弟就跌落山崖摔断了腿?”
皇帝的声音里满是怀疑,阮流筝一咬牙又要开口。
“皇上……”
“你也别说话。”
皇帝回头打断了她。
“昨晚之事到底如何,朕不能听你一面之词,但推六皇子的人身上掉落了太子遣派人的玉佩,却是实实在在抵赖不得的。”
阮流筝顿时如坠冰窖。
皇帝不信她便罢了,为何如今明摆着除了玉佩没证据的事,他却要言之凿凿定罪呢?
她慌张了一下,下意识去看裴玄。
“此事虽还没有人证,但修儿拽下的玉佩是你的,此事你可认?”
裴玄抬起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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