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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是一排排碧绿整齐的田野,春天来临,田野中的作物绿油油的,长势喜人,成片成片的麦田随着风的吹拂而左右摆动,荡起一阵阵涟漪一般的波浪。
除了麦田之外就是油菜,新生的油菜犹如一条铺在田野上的墨绿色厚地毯,宽大的油菜——绿@色#小¥说&网——悠地转回到书桌前,他从书桌上的笔筒里面抽出三支鹅毛笔,突然间一个转身,三支鹅毛笔闪电般射向大床的一根支柱。
如只听得,“脱脱脱”
三记清脆的声音,鹅毛笔整整齐齐地深深钉了坚硬的木头当中。
少年整天用那三支鹅毛笔写东西,当然知道,这些鹅毛笔的笔头并没有多么尖锐,同时还相当柔软,用起来极为舒适,而那张大床则是全部用酸枣木制作的,坚硬无比。
能够用如此柔软的笔尖刺入这坚硬的刀也未必砍得进的酸枣木中,这只能说,眼前这个陌生的中年人是个极其危险的角色。
正当少年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这两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心中默默地猜想着自己可能的下场。
在南港的时候,听别人说过,盗贼会将那些背叛者的脚上绑上一块大石头,然后扔进河里面活活淹死,也许自己马上也要去喂那些小鱼虾了。
一想到这些,少年便浑身发抖。
埃克特始终没有说话,反而是那个中年人从兜里面掏出一条项链,那是一条很便宜的,在南港到处都有买的项链。
“认得吗?”
中年人问道。
少年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点了点头。
“这是我到南港走了一次,从你那个贝蒂阿姨脖子上摘下来的,这对于我来说极为容易,我同样可以在你的贝蒂阿姨脖子上摘下其他什么东西,而不是这根项链,你明白了吗?”
看到少年害怕地睁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地点着头,一张脸惨白,鼻翅抽搐地颤动着,埃克特相当满意,说道:“好了,我想你知道应该怎么干了,你可以继续休息了,不过在休息之前,我还要重新给你上最后一课。”
听到埃克特怎么说,少年当然心里明白,所谓的最后一课就是得为了这件事情接受惩罚,不过这样一来他倒是安心了,至少小命包住了。
少年顺从地趴在床上,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这次的惩罚是那样疼痛,每一记都让他发出一阵嘶哑的惨叫声,他想要挣扎着爬起身来,但是背上被埃克特牢牢地踩住,根本动弹不得,他只得忍受着这无比痛苦的鞭打,直到昏死过去什么知觉都没有。
当少年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了,他整整昏迷了两天,但是伤势仍旧使他身体极为虚弱。
埃克特格外开恩地免除了马术、剑术这些需要运动量比较大的课程,同时也免除了最后一节惩罚课,这对于少年倒是难得的福音。
大量的时间被用在书本知识的学习上,特别是语言的学习,一整天里面,埃克特总是用不同的语言和他对话。
既然少年已经知道这里是个贼窝了,埃克特也就不再掩饰什么了,所谓的机械课也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怎么开锁、怎么使用盗贼专用工具的课程了。
而且,从那天起,少年又有了一个新的课程――纹章学。
对于少年来说,这门课根本就只是在背家谱。
佛朗士拥有三百多个古老贵族家族,其中半数以上的家族其历史能够追溯到雷都科大帝时期,那可是远在佛朗士王国开国之前三百年的事情。
在这近千年的岁月里面,这些家族互相通婚,其中的一些佼佼者又制造出了一批分支家族,难得有一两个短命的家族能够为减少这庞大的体系作出贡献,大多数家族则相当根深——绿@色#小¥说&网——久的国度,很多家族在古罗勒塔帝国时期已经相当活跃了,整整一千五百年的历史,让这些家族的谱系复杂得如同一捆蚕茧中的蚕丝一样。
经过一个月的修养,瑞博终于恢复过来了,但是从那对于他来说灾难性的一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陌生的中年人,那个人从来不曾在餐桌上出现过,瑞博猜测他和派姆一样并不是住在这个地方。
对于那个极度危险的陌生人如果能够不与他相遇,也许更好些。
但是,那是做不到的。
瑞博必须从他那里要回那条项链。
因为那条项链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父亲得瘟疫去世的时候,房子被治安官领着人点火烧毁了,家里原本没有什么财产,那些无法烧毁的东西中稍微值钱一点的都给那些治安官搜罗走了,只留下这根不值钱的项链。
但是,这条项链对自己意义重大,瑞博将项链送给了和他最亲近的贝蒂阿姨,用来表示对贝蒂阿姨的感激之情,贝蒂阿姨也知道他的用意,因此从来没有摘下过这条不起眼的项链。
这条项链虽然并不值钱,但是却代表着父母和贝蒂阿姨对自己的关爱。
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最有价值、最有意义的一件东西。
他一定要找回这条项链,即便这条项链落在了一个比魔鬼还要危险、比死神还要恐怖的杀手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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