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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衫先生捏着下巴,围绕姬长夜走了一圈,啧啧道:“样貌比起老夫年轻时差远了,也不知楚丫头怎么就把你看上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歪瓜裂枣吃着甜?”
姬长夜嘴角一抽,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这老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本事硬是要得,摇头苦笑道:“老头,你要是怕得罪楚倾城,得罪楚家,此事就算了。”
除了姬长夜,没人愿意听他婆婆嘴,喋喋不休,相识满天下,知交无一人说的便是白衫先生如今的处境,在上清阁百无聊赖都快闲出屁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能说说话的人,岂能如此作罢?
夜色渐凉。
白衫先生踌躇半晌,沉声道:“楚丫头向老夫请教过不少书画上面的问题,也算的上是老夫半个学生,今晚你就留在上清阁,老夫说的,谁也拦不住。”
姬长夜嘴角一歪,眨眨眼不确定道:“老头,你确定?”
白衫先生重重点头道:“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楚倾城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女子,对待丹青大家断然不会像对亲弟弟那般好似家常便饭的打骂,更何况白衫先生是如一山主的座上宾,薄面要给上几分,仔细琢磨,姬长夜如释重负,长长吐出一口气,笑着和白衫先生坐回桌前。
一个抚须,夸夸其谈。
一个饮酒,笑听故事。
……………………
第二天,太阳初升。
玉清道人把姬长夜叫醒,耐心嘱咐一些话,多次提及太阴幽荧不能让二品乃至二品以上的灵徒看见,否则大祸临头他鞭长莫及,见徒儿郑重点头才匆匆离开,去黄河之滨续接九州龙脉。
那里聚集人间和冥府出类拔萃的高手,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姬长夜并不担心师傅安危,按照师傅的话说,“打得过,往死里打。
打不过就跑,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虽然不是君子所为,却句句在理。
这年头,捡好听的话来夸赞一句正人君子,背地里怎么说也是个瓜娃子,不懂变通之道。
透过窗户看了眼天色,姬长夜下床伸展四肢,舒服呢喃一声,穿戴整齐后走出门,隐隐能听见白衫先生鼾声如雷,笑着走过去推门而入,叫醒白衫先生,两人下了莲花峰。
夔峰山下。
楚倾城脸色阴沉如水,昨夜精心布置闺房,红帘红烛红床白锦帕,特意拿出专供皇室的“烈焰香香丸”
增添一丝奇异氛围,本该芙蓉帐暖,继往开来,却独守空闺,换作泥人也会冒出三分火气,虽然知道白衫先生留下姬公子促膝长谈,可心中怒气无处宣泄,便把楚九奴揍了一顿,舒坦不少。
人在家中睡,巴掌天上来,楚九奴扁着嘴比小媳妇还委屈,站在楚倾城后头大气不敢出,方才因为困意上头打了个哈欠,楚倾城反手一巴掌,使他睡意全无,精神百倍。
楚倾城今日换了身素锦宽白裙,腰间别着一柄丈许长的粗糙木剑,略画胭脂的面孔更显精致,美眸顾盼间熠熠生辉,只是那比汉子还要魁梧几分的身躯,让人欢喜让人忧。
目光直望莲花峰方向,轻声道:“早知白衫先生和姬公子是旧识,该去紫竹林天当被,地做床,了却心中一桩心愿。”
楚九奴往前一步,搓手挤眉弄眼,掐媚的模样像极了狗头军师,小声道:“姐,你不是有一包石女吃了都会脱层皮的“观音脱衣衫”
吗!
我们下了山,找个僻静点的破庙,花前月下,鸟虫做伴,任由夜兄叫破喉咙也没用。”
楚倾城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微微皱眉道:“弟弟,你让姐姐给姬公子下药,如此手段和那些采花大盗有何分别!”
楚九奴望了眼莲花峰,夜兄还未下山,小声解释道:“姐姐冰清玉洁,岂会做那等龌蹉下流之事!
是弟弟不小心把“观音脱衣衫”
倒进酒里,夜兄又不小心喝错了酒,“观音脱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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