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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初判,乾坤初定,天地间灵气氤氲,孕育出一位神只。
他仿若九霄云外误入凡尘的谪仙,一袭素锦长袍翩然垂地,随风而动时衣角似流云翻涌;面庞仿若精雕美玉,双眸恰似幽潭含星,澄澈而深邃,周身光晕柔和,所到之处,荒芜焕生机,病厄化安康。
往昔,人间宛如阿鼻地狱,疫病横行无忌,仿若暗夜恶鬼择人而噬,饿殍堆积路旁,苍生哭声震天。
神只心怀悲悯,玉指轻点,干裂大地訇然开裂,清泉汩汩,仿若银练;再一挥袖,疫病如烟云消散,孱弱之人瞬间容光焕发,蹒跚孩童能欢跃奔跑,贫瘠田野生机盎然,谷穗饱满低垂。
百姓感恩戴德,伏地膜拜,庙宇朱门日夜敞开,香雾缭绕不散,颂神之声此起彼伏,神只便是苍生心中不灭的信仰之光。
时移俗易,安逸的日子仿若毒蛊,慢慢侵蚀人心,滋生出无尽贪婪与丑恶。
部落里新晋的头领们,各个肚肠九曲,满心私欲,仿若饿狼觊觎羔羊,眼里闪烁着饕餮般的幽光。
骄阳似火,炙烤大地,禾苗蔫萎枯黄,仿若濒死残兵。
几位头领腆着肥硕肚腩,晃着臃肿身躯闯进神祠。
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肆意抖动,眯缝着三角眼,“扑通”
一声重重跪地,双手合十,磕头声砰砰作响,嘴上却喷出恶语:“哟呵,尊贵的神明大人呐!
您老睁开眼瞧瞧,这庄稼都快成柴禾了,咱百姓都快饿死啦!
平日里香火没少供奉,您可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要是没本事救场,往后这庙,趁早拆喽,省得占地方!”
身旁喽啰们也跟着聒噪起哄,啐骂声、嘲笑声此起彼伏,污言秽语如毒蛇乱窜,冲撞着神祠每一寸圣洁之地。
神只隐于神龛之后,目光穿透缭绕香烟,望向这群丑恶嘴脸,心底轻叹,声如空谷幽琴:“诸君莫急,天地自有法则,降雨需待明日云聚之时,甘霖自会润泽大地。”
头领们相视,嘴角扯出一抹轻蔑冷笑,嘴里嘟囔着“谁信你这鬼话”
,甩袖拂尘,气冲冲扬长而去,震得神祠大门哐当作响,好似恶鬼砸门。
次日,乌云滚滚而来,墨云仿若怒兽翻腾,须臾间大雨倾盆,细密雨丝润泽干裂土壤。
可贪婪成性之人怎会满足?未过几日,他们又聚众蜂拥至神祠,为首的壮汉大手一挥,扯下神台上珍贵帷幔,满脸狰狞嘶吼:“就这点雨,管个屁用!
仓库还空落落的,你得让这庄稼一夜蹿高,麦粒赛过拳头,要是办不到,今儿就砸了你这泥胎!”
神只眉峰紧蹙,耐心劝诫:“雨水过量,洪涝将至,万物生长皆循天道,不可逆天而行。”
这番苦口婆心,却似撞在铜墙铁壁上,换来一阵狂笑、谩骂,臭鸡蛋、烂菜叶裹挟着冲天恶意,暴雨般朝神像砸去,污了那圣洁面容。
疫病仿若索命无常,毫无征兆突袭部落,一时间惨叫哀号不绝于耳,仿若人间炼狱。
头领们彻底发了狂,仿若被恶鬼附身,揪着神只胳膊,十指如钩,深深嵌入皮肉,狰狞咆哮:“你这混账神!
平日白供着你,现在倒好,疫病都除不了?快治好大伙,不然把你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彼时神只为探寻药方,已耗尽周身神力,身形虚浮,面色惨白如纸,却仍被拖拽至烈日下暴晒,美其名曰“驱邪”
。
孩童们受教唆,捡起石块乱扔,神像残破不堪,神只血染白袍,滴滴鲜血溅落在干裂土地上,洇出一朵朵刺目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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