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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唳雪走过去,将它仔细擦拭好,搁回原处,替花瓶收了尸,又给父亲和妹妹的灵位续了三柱香。
临出门,瞥见了乖乖立在门边的小公主,愣了愣,忽然就换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娘,您老别这么大气性嘛!
年纪大了,眼神儿又不好使,小心再扎着!
呐,这几日我出门儿,您有什么事儿就跟这丫头说,不用见外哈!”
“混账!
你妹妹要活着,一定又乖又听话,不像你,就知道出去鬼混——烂泥扶不上墙!”
那似乎被骂烦了的人皱了皱眉:“行啊,那您干脆现在就杀了我呗。”
“逆子!”
苏老夫人说着,抄起牌位前供奉的乌铁枪嗖地一下扎过来。
七尺寒枪擦着耳际堪堪掠过,咣当一声巨响,小院儿里半架子晒得暖洋洋的衣物被掀了个底儿朝天。
群鸟呀呀惊飞。
南宫离吓得心突突直跳。
那么快一枪,根本来不及躲,万幸偏了三寸,否则,凭这力道估计能把这混蛋扎个对穿。
“滚!
我没你这个儿子!”
英姿飒爽的老人家“哐”
地砸上门,差点儿把门拍碎。
死里逃生的人缓缓直起身,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似乎早已麻木:“哎,没吓着你吧?”
“你以为女孩子都是被吓大的吗?”
南宫离翻了个白眼。
忽然,瞥见枪尖下压着一件红艳艳的嫁衣,伸出纤纤的手想拾起来。
“呀!
张婶,这是什么啊?”
“别瞎碰!”
黑衣黑甲的人眉毛立起来,突然厉声喝止。
吓得她赶紧缩回手,人也微微瑟缩着。
张婶是苏夫人的陪嫁侍女,在将军府待了大半辈子,看小公主害怕的样子,满眼都是心疼,嫌弃地“啧”
了一声不解风情的武夫,又赶忙柔声来哄她:
“小殿下不知,这些啊,都是夫人以前给唳雪小姐置办的嫁妆。
她可宝贝了!
这么多年一直好生收着,每年中秋时都要嘱咐老身拿出来仔细晾晒、打理一番。”
她怀里,还抱着一床同样红艳艳的喜被。
一听是故人之物,南宫离顿时两眼放光,又跑过去,轻轻地摸了摸那漂漂亮亮的被面,稀罕极了的样子:“哇!
这被子好软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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