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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声遥望,只见一个纤纤艳艳的小美人儿迎着朝阳,像一只蝴蝶似的从马上飞下来,缥缥缈缈的纱裙子随着奔跑的轻盈脚步,绽放成世上最鲜妍的一朵玫瑰花。
大熠小公主随她娘亲,艳绝天下。
英气逼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容,转过头,收敛心神,再次应敌。
然而,还没等迈步子,一丝血线蓦地从嘴角溢出来。
“你!”
南宫离吓得心里一哆嗦,脚下突地一个趔趄,差点儿崴倒也顾不得痛,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她身边,紧紧抓着人,望着那张惨白的脸,脑海里又浮现出月凝霜的话,心如锥痛——
武威侯之位原本不是由苏老侯爷承袭,他上面原本还有个哥哥,也就是苏家上一辈的长子、苏唳雪的大伯。
相传,此人文武双全,骁勇善战,无论枪术还是兵法都是一绝,堪称神将,却于二十五年前殁于灵州一役。
那时,年轻英俊的侯爷前脚刚跟钟意的姑娘定了终身,新娘子嫁衣上的鸳鸯还没绣完,后脚便传来心上人战死的消息。
然而,敌人的报复远不止于此——他们带着他的尸身,兵临城下,当着三十万定北军的面,砍其头颅,剁肢剖腹。
那张清秀无双的脸,被契丹臭名昭着的白狼军团放恶狼撕咬得面目全非,几乎不存。
他的母亲,也就是苏唳雪的祖母,当时五十岁,拖着棺材,孤身出城,于恶狼口中夺回了亲生儿子一捧就能握回来的残骨碎皮。
老人家原本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夫君亡故后,所有人都以为苏家要垮了,但她硬是凭一股韧劲儿撑起了将军府偌大门楣,千辛万苦地养大了两个儿子。
可她没能撑过那个冬天。
而在侯爷尸骨入殓后不久,在一个雪夜,未过门的新娘子穿着红艳艳的嫁衣,握着他的军刺在墓碑前自尽。
那时,她还不到十六岁。
定北军统帅越是声名在外,敌人就越是恨绝了她,纵使死,也不会放过。
若哪天她弃尸荒原,或被俘了去,被凌辱……
南宫离真的不敢想。
“哟,小娘子贵姓啊?啧!
苏将军,你也不提醒我一下,小王即将和一位绝色美人儿相会呢!”
自恋的男人俯在白马上,扯扯裘皮袍子的领,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小姑娘纤柔曼妙的轮廓,一双招子色眯眯地,哈喇子流了一地。
小丫头眼神儿透得就像山泉水,太招人儿了,放眼整个草原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嫩的皮,上手一掐就青。
当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在他怀里挣动不休,歇斯底里地声声饮泣,他便要她尝尽玩弄之苦。
这样恶心的眼神,南宫离再熟悉不过,一时怒从心起,冲着对面髡发狮鼻的人大吼:“哪来的丑狍子?我的人,你也敢动?!”
“小丫头,没见过杀人吧!”
骂人最怕骂实话,她还直接骂到脸上。
小王爷咬牙切齿,恨不得嚼碎了她。
“来啊!”
自负烈火的女孩子毫不畏怯。
“殿下,别冲动。”
苏唳雪沉下一口气,按下那蠢蠢欲动的小爪子,低声道,“跟他们无关,是半月针。”
“半月针?你还没摘?还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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