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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书一大清早,未用朝食,去的也并非是岳州书院的方向,这是要作甚。
贺知春不舍的看了自己才用了一口的凉粉,还是端起碗来,哧溜一下尽可能的包了一大口,然后拿帕子抹了抹嘴,舀出几个铜子儿放在桌上,提起罗裙朝着贺知书的方向追去。
牛婶见状,赶忙喊道:“阿俏你咋没有吃完就走了?”
贺知春头也不回的喊道:“那婶子给我留着,我一会儿回来再吃。”
牛婶噗嗤一下笑出声,还当真将贺知春的这碗凉粉拿碗倒扣了,收进了屋里。
正在这时候,一位身着白袍的少年郎走了过来,“来碗凉粉,岳州民风还真是相当的独特。”
他身旁的小厮在他坐下之前,赶忙取出一块白帕子,将那凳子擦了擦。
牛婶翻了翻眼皮,继续磕着瓜子儿,理都懒得理他。
“没听到我家小郎说么?来碗凉粉!”
“我这凉粉怕脏了贵人的嘴,还是莫要勉强了。
慢走不送!”
那小厮还要理论,却被那白衣少年拦住了,“阿茶不懂事,大婶莫怪,陆寻外祖家也是岳州人士,适才那位名叫阿俏的小娘,是某的好友,看在她的份上,便卖某一碗吧。”
牛婶顿时变了脸,“你认识阿俏啊,不早说……阿俏嘴馋,你是她的好友,想必也馋得不行了吧?不是我自夸,整个岳州城,没有比我牛婶做得凉粉更地道的了。”
名叫阿茶的小厮撅了撅嘴,小声的嘀咕道:“难怪岳州穷不溜丢的,哪里有往外撵客的道理。”
……
追着贺知书一直跑的贺知春,尚且不知,昨晚才冒充了她阿爹的陆寻,今日又冒充了她的至交好友。
贺知书穿着一身青色长袍,脚踩黑色底绣兰花靴,虽然是个文弱书生,却健步如飞,很快的便到了洞庭湖边。
贺知春一路追岔了气,扶着一棵大树弯着腰,涨红了脸直喘大气。
贺知书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呆愣愣地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细细地摩挲着,面无表情。
过了一会儿,才一狠心,咬了咬牙,将那香囊扔进了湖中。
“解试无望,又何必耽误他人……”
难道贺知书有了心上人?贺知春心中一惊,上辈子贺知书娶了贺余同僚的女儿,贺余获罪之后,他的前程也断了,带着妻儿回了村中,与贺知春断了往来。
“谁?谁在那里?窥私小人,令人不齿。”
贺知春一走神,就见贺知书已经举着一块大石头,站在她面前了,见是她,将石头往草丛中一扔,又坐回了那块大青石上。
贺知春见他不理会她,清咳了一声,“大兄与我真不亏是一个爹生的,都爱一大早儿来这洞庭湖边吹凉风。”
贺知书知道她的德性,冷哼了一声,面色却是缓和了下来,“阿俏你莫要贪凉,若是感染了风寒,过给了秋娘,仔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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