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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这个时候,闷热了一天的桥州突然下起了又急又烈的雨。
苏漓侧过头去看向被雨花拍打的噼里啪啦的玻璃,紧紧捉住床单的手缓缓松开,伸向前方,仿佛要触摸玻璃上的雨珠。
霍绎鸣注意到她的走神,一把扯住她的头发逼她正视他。
“怎么?这才哪儿到哪儿?苏大小姐就受不了了?”
他的眼睛格外的沉静,没有半分温情。
苏漓被他扯着,微扬着脖颈,看向他的目光无神中又带了些复杂。
“什么时候放过我?”
半晌她才叹息似的开口。
“呃……嗯……”
但下一秒回答她的却是霍绎鸣愈加凶狠的动作。
外面的雨点更加剧烈,很久之后,苏漓听到霍绎鸣冷得让人颤抖的声音。
“等吧。”
如同最残酷的宣判,他冷冷的说完两个字,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苏漓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头发铺散在床上,满身青紫,眼神空洞的躺到了天亮。
雨已经停了,她麻木的拖着身子去清洁身上的痕迹。
“吆还知道下来呀,我正打算喂狗呢。”
她下楼的时候,刘妈正端着一碗白粥。
“算了,你先吃吧,我给狗另做。”
苏漓的眼神很冷,但并没有过多计较,随意的坐下来,小口小口的吃着粥。
但吃着吃着就控制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怎么,吃着恶心?也是,苏大小姐是吃不惯我们这没味儿干口的粥!”
苏漓没有理会冷嘲热讽的刘妈,又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才上了楼。
…………
她蜷缩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看了眼外头刺眼的大太阳,却一点儿都不觉得温暖,反而心底更加荒凉。
两年前桥州都知道苏漓是可望不可及的苏家公主,两年后桥州都知道苏漓是满身晦气的笑话。
苏家是桥州的第一大世家,亦黑亦白,到苏漓父亲这一辈,正是鼎盛时期。
苏漓是苏家的独女,自然眼高于顶满身孤傲,对于各种事儿都相当挑剔,可偏偏十六岁时她一眼都相中了跟在父亲身后一脸平静的种子保镖霍绎鸣,那时他不过也才十八岁,眼神里却仿佛有着超脱了二十八岁的老练,苏漓一眼就看进了眼里。
自己的独女看中,父亲自然也就看重,一步步将霍绎鸣扶到了桥州新贵,成为了苏氏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顺理成章的,父亲要给他们完婚。
可未等到婚礼的那一天,父亲突然病倒,接踵而来的是苏氏暴乱,多位股东逼父亲退位,苏漓忙乱不暇,可这并不是最坏的。
没出两日,霍绎鸣单方面在媒体上取消了他们的婚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整组苏氏。
父亲经受不住一系列的噩耗,去世了,苏氏一夕之间衰落。
一时桥州盛传,苏氏的改朝换代不过是霍绎鸣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原因是跋扈善妒的苏家大小姐逼死了他的青梅竹马。
苏漓翻了个身,有些苍白的扯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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