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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伤得不轻,好在青鸾宫里单独备有医官,叫来给看看也容易。
阿追让人收拾了屋子给她歇着,闲聊间得知她叫衔雪,当下暗道了声“这名字别致”
便不再扰她,嘱咐她好好歇着。
过了七八日,衔雪的伤尚未全好,阿追倒听说卿尘常去看她了。
云琅的原话是:“他近几回进宫都是先去那边看,今天还拿了些药给她。
但又并不进去见,听说有一回衔雪想出来看看是谁,卿尘立马就走了。”
阿追点点头没当回事,苏鸾倒替她不高兴了:“阿追出了重金找他来,帮旁人占卜,他稚柔馆也都分着一份钱呢。
他却个宫女勾三搭四的?且不说人情上合不合适,单讲生意,也没有这样做生意的!”
她又切齿又瞪眼的,看样子下一瞬就要叫人把卿尘抓来问话了,阿追赶紧拦她,轻松说:“不至于不至于,什么‘勾三搭四’的?他左不过是发个善心,衔雪瞧着也是个乖巧姑娘,让他去就是了,别找他的茬。”
“得了吧,老话可说了——无辜献殷勤,非奸即盗。”
苏鸾白她一眼,急得敲桌子,“我是找茬么?他若只送药,我也当他是发善心,但这欲拒还迎似的吊衔雪胃口又何解?你别一味地大度、看谁都好,到头来让人撬了自己房里的男人!”
“谁是我房里的男人……你怎么越说越不害臊了呢?!”
阿追一瞪她,心底却有另一张面孔倏尔划过,划得她面红耳赤:哎呀哎呀,这也很不害臊!
提起“房里的男人”
想着戚王算怎么回事?那也不是她“房里的男人”
!
几人便看着她突然捂脸栽倒在榻上踢腿,顿时苏鸾挑眉、云琅低眼,旁人也都是各自寻个东西看,各样神色摆明了都是同一个意思——我们虽不知你具体在想什么,也大概知道你这是想起谁了。
阿追缓过劲重新坐起来的时候,卿尘刚好进来。
但觉房里的目光同时投向他,情况硬生生被这些目光阻住,脸上微懵:“……怎么了?”
他自不知方才一屋子姑娘正拿他当话题聊,但这并不妨碍阿追继续拿他当话题,用以缓解自己心内的尴尬。
阿追站起身,神色肃穆地向他走过去。
到了近前,豪气地一拍他肩头:“郎君,你若喜欢衔雪,把她娶回去呗?”
卿尘眉头陡然一蹙,眼底黯了几分,又作没听见一般向她颔首:“国巫。”
“……?”
嗯?似乎不高兴了?
阿追静静神,止了话。
可仔细想想,自己好像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
她便抬眸淡看着卿尘,意思是让他有话最好直说,卿尘默了默,从她身侧绕过去,声音平平稳稳的:“我和那姑娘没什么关系,国巫别多心。”
她转过身瞧瞧,明明从他的背影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又没由来地越发觉得这个人有许多秘密,让她一边觉得不该过多的探究,一边又十分想弄个明白。
她怔了会儿,卿尘忽转身对上她的目光,看得她呼吸微窒,他平平淡淡地说:“你若不高兴,我日后不去了。”
“……没有,我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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