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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赶在他们回来之前自己先看个大概。”
她凝视着神像一喟,“我信不过那帮人。”
她让雁逸去乌村寻人帮忙去了,现下心情复杂得很。
上回那邪巫死前给她留了话,让她日后若遇了事、心里想到能让他们帮忙时,便不要逆自己的心意。
这话她是肯信的,因为他们这一行的直觉本就很要紧,强拧多半没好果。
然则要做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就没那么简单了。
此事上,她会想到乌村实在是迫不得已。
在她所知的人中,只有他们明显对邪术有接触,此番不找他们帮忙,她一时想不到其他帮手。
但是,毕竟是曾经对她施过邪术的人,她实在是做不到“用人不疑”
啊!
是以阿追觉得添个心眼为好,在雁逸寻到那些邪巫前,她想先自己看个大概。
先将此事里的门路摸清一些,哪怕只能摸到两三分,也可适当避免乌村那帮人蒙她骗她了。
阿追摆开占卜石,深吸了口气,面朝神像跪了下去。
苏鸾折回帐里,片刻后端了只小陶碗出来。
陶碗里盛着几滴血,是戚王的。
要见的邪巫是冲着谁去的,便要用谁的血做引。
阿追平心静气地燃了香,蘸了一点血的手在香火上一触,“扑”
地一声血腥气漫开,她恭敬地将香奉到了香案前。
余下的血仍在陶碗里。
阿追割了手,滴了两滴自己的血进去,又再碗中倒了酒,一饮而尽。
几乎是指间刚触及眼前小石,画面已倏然腾起!
她只觉一股力道来得好强,直冲得她险些仰过去,强自定睛,置身在一方小院里。
皎皎寂月挂在天边,阿追抬头看了看,目光又落在唯一亮着灯火的正屋门口。
帐中,嬴焕骤觉一阵目眩,猝不及防地被从梦里抽离出来,两旁光影飞转,再落稳脚后抬头一看,便浅一怔:“阿追?”
刚要举步往前走的阿追回过头,看看他,挑眉提醒:“一会儿可能有险,但你什么都别做。”
“什么意思?”
他目光一凛。
她撇撇嘴:“我们在幻象里……你可以理解成是在梦里,一会儿什么都是假象,我自然能做到不信,你别乱阵脚。”
她说着肩头一耸,“这么想好了——这是以你引出的幻象,是在你的梦里,你若自己慌神,是不是特别丢人?”
言罢她也不等他应,径自一壁往前走着一壁蔑然续说:“要不是因为是你的幻象不能赶你走,我才不带你来呢,别添麻烦。”
好吧。
嬴焕苦笑,心里相信了这是在梦中,却并不是个寻常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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