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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各夫人殿里的也都是年节下赏的,总共也没几个,成色自然跟御前用的没法儿比,这碗看着倒——”
被她这么一提,阮雪音也认真打量起那玉碗。
虽不如挽澜殿里那两盏白玉杯,没有那般全然无瑕的莹泽剔透,摸起来手感也稍欠些,整体看仍属上品。
总之是她入宫后见过的玉器里成色相当不错的。
棠梨且喜且乍舌:“可说呢,傍晚时分,就在夫人回来前不久吧,造办司李大人突然带着一堆人来折雪殿请安,抬了八个大箱,什么都有。
夫人和云玺姐姐不在,我也没多看,只谢了收了,现都放在库房,等着夫人一一看过再行安排。
这碗就在第一个箱里,我看着好,便先拿出来用。”
云玺直瞪眼:“李大人亲自来送的?李淞李大人?”
棠梨直点头:“可不是?我看了看还有燕窝,跟夫人平日里用的白燕粗条可不是一码事,得有二十盒吧,瞧形状、大小、色泽纹理,都是一等一的官燕盏,还有三四盒血燕盏。
老天爷,我第一次见真的血燕盏,那叫一个红。
可惜今晚的燕窝傍晚已经在炖了,还是那些粗条,明儿就换新得的这些。”
云玺眼睛瞪得更大:“那血燕盏今年二月贡上来时我尚在御前,好像一共就四盒吧?你可数清楚了?”
棠梨想一瞬,缓缓摇头道:“我那时候忙着回去盯灶上燕窝,只看了两眼,便叫人都抬走了。
总归此刻就在库房,姐姐得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阮雪音被她俩你来我往说得一愣再愣,虽没明白几盒燕窝为何让她们讨论了如此之久,到底弄清楚了,她不在这一会儿,造办司送来了一大堆她不需要的东西。
云玺尚在愕然:“李大人耳目竟灵通至此吗?君上午间才说我们需要什么便去要,这还没去要呢。
难不成是那句去挽澜殿请旨的话,这么快便传去了造办司?唬得他们赶紧来巴结?今儿下午你们谁往外说了?”
棠梨连连摆手:“今儿下午君上在,咱们殿里本就人少,谁敢往外跑。
就是心里高兴,也没腿没嘴往外说呀。”
云玺看向阮雪音:“那便是,君上下旨了?”
晚膳那会儿她里外张罗,只涤砚侍在殿内,保不齐是那会儿君上吩咐下去的。
阮雪音一脸懵:“你看着我做什么?我不知道啊。”
她也心道怪哉,至遇到惜润和上官妧之前,她一直和他在一起吧。
没听他下什么旨意啊。
顾星朗确实下旨了,就在出门散步前立于折雪殿庭间的片刻。
彼时阮雪音在犹豫要不要带曜星幛顺道上月华台,云玺在吩咐其他人晚间要准备的事项,就那么两句话,且是低声吩咐,故而没人注意。
他说的是:
“从广储第四库里挑些东西送过来。
让李淞亲自办,吃穿用和摆件,看着来。”
听到这句话的当然是涤砚,这也是刚出折雪殿那会儿为何只有云玺跟在最近处。
因为他去吩咐人传旨了。
他一边传旨,一边心惊,听从吩咐那名宫人也惊得不轻,确认了两遍,方一路小跑着去了造办司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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