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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反正她的招数你都了解,见招拆招,哪有不成的。”
顾星朗笑意仍存,却比哭还难看,“可她收招了。”
她不再拒绝或迂回,甚至不否认——不否认心里仍是他、种种做法仍为他。
她不否认,却也不和他重续,他以为只要坚持便能回到的从前,她不给他。
方才在洞中,总算闹够了,她由他枕着她的腿,如从前一样,轻揉他太阳穴,而至头皮,又到肩颈。
他侧卧着,面向她,双臂环着她的腰。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那语气也同从前一样,久违的温柔。
顾星朗以为自己听错了,恍惚间只凭本心答:“你回去就都好了。”
阮雪音轻一叹,依旧温柔,“利弊后果都晓得,还要折腾,不是犯浑是什么?多大的人了,要学会拿起放下、心无挂碍。”
不仅温柔,而且嗔怪。
顾星朗控不住鼻酸,和她在一起方觉处处委屈。
多少年坐在君位上的隐忍皆融入这些委屈,只能对她一人诉,又可以不诉,只要她在,便能春风化雨。
“我学不会。”
阮雪音掰他的脸,让他仰面,四目相对,“你是不想学,没去学。
你要学,过了这关,你会所向披靡。
这便是帝王道,你明知道。”
孤道。
孤家寡人之道。
“你出现之前,我已经学会了。”
他看着她低垂的眸,纤长的睫,那寒冰样的眸子里又有了水色,他伸手去抚,“你出现之后方知也可以不学,就丢了,然后再学不会了。”
阮雪音失笑,揉他眉心,“学吧。
再学一次。
以为过不去的事,终有一日会过去。
会的。”
雪原至寂,浸着月光,幽暗的银蓝色,不似人间。
“将话说透说到底,果然比自欺或欺人更残忍。”
四年前就是死局,故以死法解;如今想起死回生,只会让麻烦一起生还——他的坚决是在撞南墙,是要将四年前没完成的头破血流完成。
人人明白,所以人人反对。
而这几日他佯作没这回事,一心修好,所谓自欺;或者说即便如此他也打算撞破南墙,所谓欺人。
“那确实是的,所以有些话我从来不问,永不说破。”
慕容峋道。
顾星朗对上官宴和竞庭歌的事所知不多。
却也听懂他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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