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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没有报纸,发布不了红黑榜,石碑就是当时的传统媒体,平日里,人们就是从一块块立着的石碑上获得信息。
几十年新旧党争,如今新党主政了,自然想着给旧党立块让他们遗臭万年的碑。
为此,蔡京怂恿着徽宗皇帝将司马光的太师、温国公、文正等赠谥一律削除,将哲宗皇帝赐予司马光“忠清粹德”
的碑也给毁坏。
同行是冤家,卖面的见不得卖石灰的。
同为书法大家,苏轼在文学方面更胜蔡京一筹。
出于嫉妒心里,蔡京还将遍布全国的、由苏轼书写的碑统统毁掉。
其实,那个苏轼既算不上旧党也算不上新党的,因为在新旧党之争中,苏轼只反对不对的东西,对对的东西还是大力支持的;概是因为苏轼文名太盛、影响太大,压住了蔡京的风头,故此而遭了殃,除了他书写的碑被毁外,连同其他人书写了他诗词文章的碑也悉数被蔡京给毁了。
将堂堂正正歌功颂德的碑毁了之后,蔡京便在端礼门前立了一块由他撰稿、徽宗皇帝御笔亲书的元祐党人碑。
随后,蔡京传令各州县,召集匠人,统统临摹端礼门前由他撰稿、徽宗皇帝御笔亲书的元祐党人碑,立于于各州县衙门前,不得有误。
蔡京还要求各州县要召集上好的匠人,要确保御笔亲书字体原模原样,否则就是大不敬,就要追究各州县官长及充役石匠的责任。
蔡京此举,用意明显,就是好叫天下人都知道,这大宋朝,除了他蔡京外,再无一个好人,也好叫反对自己的人及子孙,臭名远扬,永世都不得再当官。
各州县收到宰相之令,觉得在州县衙门前立块黑榜,实在是有碍观瞻,甚是不妥;然而,此乃当朝宰相蔡京之命,况且又是皇上御笔亲书的,岂可违拗?!
故此,各州县心里虽觉不妥,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违心执行,忙着找当地有名的石匠,刻立“元祐党人碑”
。
话说长安府有一石匠,名叫安民,刻碑技艺尤其娴熟,便被长安府衙役招来,充刻字役。
那安民虽乃升斗小民,却是辩得来忠奸的,知道谁好谁坏。
安民被府衙抽来充刻字役,见奸人党碑上,首个便要刻上的名字乃是司马光,心里不悦,不想刻立此碑,便借故躲回家里。
长安府衙役不知安民何故躲回家中,怕延误了刻碑之事,被上司追责,便屡次去催,令安民前往长安府衙,往石碑上刻字。
面对衙役,安民以种种借口推辞,拒不承差。
府衙无奈,遂将情况报告给长安府知事。
长安府知事闻报,心中甚是好奇,暗道:安民乃是一石匠,刻碑乃是挣钱的差使,他人想干,因为技术不行还干不上呢!
他安民升斗小民一个,凭手艺吃饭,既是有这么好的事情,高兴还来不及呢,何故敢违抗差令?拒不承差?!
这岂不是怪事一桩!
为了探究其中的原因,长安府知事亲自带着几个衙役,一路来寻安民,追问缘由。
长安府知事及随从衙役来到安民家时,安民正独自一人呆坐。
衙役闯入门中,不由分说,拧着安民的胳膊,将安民逮出堂屋,押至知事面前。
知事怕安民受到惊吓,忙让衙役们放开了安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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