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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到了,你快看。”
乘风破浪而来的大船上,船头一直弯着腰为容觐垂肩膀的女人卓池一眼看到前方的情形,看到马上就要靠岸了,岸边密密麻麻全都是人,还都是武林人士,忍不住兴奋地开口。
这一路而来,坐船都已经快坐了四天了,船还一直晃来晃去,晃得她想吐,今天好不容易好了一些,不过还是快闷死她了。
“这里。”
不同于卓池的兴奋与高兴,容觐耸了耸肩,翘着二郎腿,手中的折扇往左肩膀上的一处一指,俨然一副大爷的模样。
卓池连忙双手轻轻地往容觐折扇指的那处垂去,“相公,这力道行不行?相公,垂了好久了,我手好酸。”
“那要不要你坐下来,我帮你垂一下手?不过我的脚有点麻,站不起来。”
容觐笑。
“那我先帮你垂一下脚。
相公,你脚哪里麻?”
卓池立即走到容觐前方,蹲下身来。
“这里。”
容觐用折扇指了指,目光已落向正前方的岸边。
“相公,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恩。”
这时,一个大浪毫无征兆席卷过来,今天一整天都基本上平稳的大船顿时剧烈摇晃起来。
蹲在容觐面前正在为容觐垂腿的卓池一个不稳,人就朝容觐跌去,难受地忍不住又想吐。
容觐一把扶住卓池,让卓池坐到侧对面的那张座椅上,再将卓池的手放到座椅的把手上面,“自己好好扶着。”
话应刚落,海面上又一个海浪席卷过来,大船又是猛烈摇晃,左右摇摆,卓池双手一把抓向自己与容觐之间那张摆放茶盏的木几上的桌布,桌布被一把扯了下来,人就拉着桌布往地上扑去,木几上的茶盏也跟着落地,顷刻间碎了一地。
容觐说话的时候注意力差不多已经重新落向了前方岸边,有些没有料到,想出手扶时已经来不及了,眼见卓池极为狼狈地扑倒在他前面的甲板上,碎裂茶盏里面四溅出来的茶水与茶叶沫子溅了她一身,严重倒是不严重,“不是让你扶着把手吗,你去扯桌布干什么?”
“相公,我正对着桌布,你不是让我扶桌布吗?”
卓池顶着一额头的茶水抬头,一脸无辜。
“我让你扶的是把手。
再说你就不会用脑子自己想想?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笨的娘子。”
容觐不免有些又气又好笑。
“相公,我以为你说的是桌布嘛。
你让我扶,我就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相公,我是笨,没有你聪明。”
卓池一边说一边爬起来,膝盖与手肘处都疼,“相公,好疼,又想吐。”
“坐过来,我给你柔柔。”
容觐说着,将木几推开,将侧对面的那张座椅拉近到自己跟前。
卓池立即坐上去,把疼的地方都指给容觐看,“相公,这里,这里……”
容觐一边柔,一边目光再次落向前方的岸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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