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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婷安翕了翕嘴角,难堪的闭上眼,下意识的以袖掩面,黎至谦似乎想要安抚她,但又缩回了手。
只有良骁上前一步,微微挡住庄良珍,对良叙道:“道长,这是我的新婚妻子,她叫庄良珍。”
良叙愣了下,一眨不眨的望着庄良珍,神情忽然变得冷漠,淡淡的嗯了声:“怎么姓庄,庄家没一个好东西,蛇鼠之辈,无耻之徒。”
“不管姓什么,皆有好人和坏人,难道姓良的就没有无耻之徒?”
庄良珍对他行了一个福礼,话语之间毫不客气。
是他有辱庄家在先。
良骁无奈,默默看向她,眼神里有祈求。
良叙哈哈大笑,那笑声与一身洗的发白的道袍融合,格外的苍凉:“我果然没猜错,你不是芝娘,芝娘才没这么凶。”
他精神有问题,只要不骂她已逝的家人,庄良珍并没有将他的咄咄逼人放在心上。
可良叙冷冷一哼:“你是庄宜舟家的小丫头吧,我说呢,怪道这么凶。
念在你那白毛娘亲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让庄宜舟滚过来见我。”
白毛娘亲?庄良珍愣了愣:“你见过我……娘?”
“怎么,你没见过你娘?”
庄良珍摇了摇头:“我娘早逝,生下我没多久便与世长辞。”
“这话是你那撒谎精爹说的吧。”
良叙闷笑几声,兀自进屋歪进椅子里,“不过若是我,我也看不上你爹,你娘走的好呀,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庄良珍怒了,攥紧手心却被良骁扯到身后,他望着地面,对良叙道:“道长,你该吃药了。”
良叙方才想起还有药没吃,便起身撩起帘子入内室,在其间悉悉索索,也不知在忙什么。
良婷婉掩面跑走,黎至谦紧追而去。
方才还挤满人的屋子瞬间就冷清下来,只剩气的满面绯红的庄良珍。
良骁用力将她按进怀里,捂住她耳朵,沉默不语。
“他吃了药就会清醒,也就不太记得之前说的话,待他正常了,你就会发现,其实他是个挺好相处的人。”
最终果然如良骁说的那样,吃完药睡了半个时辰的良叙醒来,任由良婷安侍候着梳洗,换了家常袍子,一脸陌生的看着庄良珍,言辞之间格外疏离客套,像个普通长辈那样叮嘱她与良骁好好过日子,亦含蓄的解释了新婚那日他不便到场的原因。
解释的语焉不详,回去的路上良骁淡淡道:“其实他挺惦记我的,但你也看到了,这个样子时好时坏,老太君总怕他惹事,便将他圈禁在这里,总比在家胡言乱语要强。”
所以他是被关起来的么?
可他凭什么咒骂她的父亲?庄良珍用力咬紧下唇。
良骁以为她还在生气,沉默片刻才握住她的手:“罢了,以后不见他便是。”
手背一凉,为何有水珠落下?他震惊的扳回她的脸。
哭了!
“江陵良氏!”
她两片粉嫩的红唇不停颤抖,“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良骁垂下眼,牵了牵嘴角,欲言又止。
庄良珍喊道:“你们欺人太甚!”
他没办法,只能倾身深深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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