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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姚这次崴到脚也崴得很是离奇,她在府里的人工湖边上的水榭与府里的几位姐妹一起听教授礼仪的女官讲茶道,因宫中的各种礼仪都还维持着汉代时的传统,不坐胡床和新近流行起来的靠背交椅,还保持着席地而坐的习惯。
因此几位小娘子都是在水榭外头脱了鞋,听课时也是跪坐的。
桓姚这几年一直在江州,许久没有跪坐过,每次上完课下来,都觉得腿脚发麻。
几位姐妹纷纷散去,桓姚也在知春的搀扶下站起来,到水榭外头去穿鞋。
此时,外头就只剩下桓姚和知春的这两双木屐。
桓姚穿上木屐,往地上踩的第一下,就发现鞋底有些不舒服了,似乎沾了一块硬物,使得整个鞋底中央凸出来一块。
她本就腿脚无力还没恢复过来,迈的这第一步便没收住,直接就朝旁边一崴,顿时觉得左脚脚腕处钻心一痛。
毕竟学过几天医术,桓姚当下便不敢乱动了,扶着围栏站着,叫知春去拿个垫子来让她坐下。
拿下木屐一看,左边那只木屐的鞋底中央沾了一块约摸有一寸余厚直径约两寸的半圆小木球。
鞋底粘了这么一个很妨碍行动的小圆球,感觉是很明显的,她来时都没察觉,那么这东西就必然是在她把木屐放在门口的这一段时间里粘上去的。
但水榭四面都是敞着的,有谁路过这里很显眼,不可能在门口动了这么大的手脚都无人知晓。
那么,只剩下一种结果,那就是刚才那几位姐妹穿鞋时,有人趁乱弄上去的。
知春为自己的疏忽很是愧疚,下跪请罪。
桓姚让她起来:“这不怪你,他人有心算计,防不胜防。”
晚上,桓温听闻了此事,来看李氏的时候,也到后面来看了桓姚。
当时她正用冰块冷敷。
过了这几个时辰,左脚脚腕已经肿了。
如今,有李氏在桓温面前为桓姚说话,桓温倒并没有一开口就是责备,反而关心道:“伤得可重?医者说要休养多久?”
“修养多久,此时难有定论,只知没伤着骨头。
但少说也要六七日才能走动了。”
桓姚如实道,然后又挣扎着要站起来请罪,“父亲,女儿恐是又要误了中秋宫宴,实在是愧疚难当,还请父亲责罚!”
桓温见她主动认错领罚,反倒是大量不追究了:“好了,你好生养着,错过了中秋宫宴还有重阳,不急在这一月半月的。”
说完,又开始清算责任,要惩罚桓姚身边的侍人。
桓姚对知春一向重视,自然要力保,求情之下,只是罚金了结了此事。
向桓温陈述了崴到脚的原因后,道:“父亲,并非女儿存心猜忌,而是此事确有蹊跷。
私以为,是有人不想让女儿去参加中秋宫宴。
虽说中秋之后尚有重阳,重阳后还有除夕,但此人在暗女儿在明,实在防不胜防。
女儿安危事小,误了父亲谋算事大,恳请父亲彻查。”
桓温亦以为然,遂吩咐人去查探。
桓姚并未完全把希望寄托在桓温这边,另外也让知春派了她们这边的人,密切注意当天在场的那几位桓氏小娘子和贴身侍婢的动向。
桓温要考虑的利益关系太多了,可能就算查出来,也不见得公布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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