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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歇息片刻吧,属下们折腾不动了。”
裴山再也忍耐不住,翻身下马,一屁股坐了下来。
身后家将也都下马休息,散乱成一团,连嘟囔抱怨的力气也没有,好在一路行来,无人掉队。
司马白硬撑至此,也是浑身脱力,不管手下散乱,借着微弱晨光便朝不远处的小渔村张望。
盯了片刻,也不知瞧出什么端倪,才长长吁出一口气,嘱咐众人就地休息,不得胡乱走动,然后终是耐不住疲惫,倚着一颗大树坐下休息。
裴山硬撑着爬起来,到马上取下肉干和水,给司马白递了过去,司马白也不搭腔,接过大嚼起来。
裴山知道自己这一路上的质询和唠叨把郡王惹的厌烦,嘿嘿一笑,说道:“殿下可是恼我不知你心意?”
见司马白不语,裴山从旁坐下,一路急行,也无有机会细说,这会儿便耐着性子说道:“这浴仙湾我自然也是来过的,里外透着蹊跷,怕不是和封家有着隐秘关系?封二通贼,殿下赌他们是从这里出海?可你就不想一想,阿苏德和乐格勤能让他们到得这里?数百鲜卑精锐是泥捏的么?”
司马白极累的瞥了裴山一眼,回道:“裴大,安心休息。”
这一瞥,瞥的裴山怒火乱窜,把司马白郡王名头丢到一旁,压低声音,近乎斥责的说道:“你心里有气,咱们跑这一趟权当给你散气了!
阿苏德那里倒没什么,乐格勤回军怎么讲!
不定还当咱们心怯吓回了棘城!
你当我看不出,你一那样笑就没安好心思!
你是故意把阿苏德和阿六敦支开对不?你别不吭声,究竟打的什么主意竟连我也不说?”
司马白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裴大,可否安心休息?”
裴山噌的跳起来,忿忿盯着司马白,可司马白一副落寞样子却又让他瞧着心疼,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去,扭头狠劲啃起肉干,再不搭理司马白。
众人早已是乏累至极,见司马白无甚吩咐,一顿猛吃后纷纷就地休息,裴山同众人一般撑不住,朝司马白望了望,无可奈何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裴山打眼醒来,见天色微微将明,正要起身活动一下,却瞧见司马白如同一个木桩般,一动不动的盯着前面村口。
他心中诧异,上前问道:“殿下未曾休息?”
司马白一笑,回道:“眯了一会,却睡不踏实,也就干脆不睡了。”
裴山叹道:“从未见殿下如此认真过,殿下究竟打的什么盘算?”
司马白伸了伸腰,向裴山缓缓问道:“你可知大将军曾向羯赵密派使节一事?”
裴山一怔,为难的点头道:“知道,我怕殿下生气便未告诉殿下,殿下是听谁说的?”
司马白苦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又岂会不知。
大将军嘴上说要匡扶朝廷诛除羯狗,但平州孤悬东北,慕容家若想保一时平安,难免暗地里和羯赵苟且,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可奈何。
所以我觉的也不能太指望乐格勤会把羯狗怎么样,之前他要擒拿羯狗,多半也是冲咱们耀武扬威,真等他想明白,礼送出境也说不定。”
裴山一拍大腿,气道:“这可糟了!
咱们死伤那么多人,这仇怎么报!”
司马白嘿嘿一笑:“倒也未必,你且听我说完。
阿苏德是吃了亏的,必然不会善罢甘休,阿六敦又是吵吵嚷嚷颇会激人,所以我特意让他俩跟着一起,那乐格勤最是心高气傲,绝对受不了那兄弟俩的讥讽,所以怎么也得先把羯狗拿住缴械再说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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