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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远点头道:“军报上是这样说的。”
司马白纳闷道:“这就怪了,抚辽镇都统府有整整两千的鲜卑骑兵,就算对上高句丽贼大部,也绝吃不了亏,何须费力从各处调兵?”
他顿了顿,瞅了瞅众人反应,继续说道:“我有些不懂,若只是小股贼匪流窜,只需让各县严加防范、清剿地方便可,怎会让乡兵集结威南城?岂非本末倒置?各县乡兵集结,怎么也得有过万的兵力了,这是对付小股贼匪的?”
“殿下说的是,”
徐远呵呵一笑,“军报嘛,为了安抚地方民心,措辞考究一些也是常有的事,咱们都是老军伍了,心里明白就好。”
裴山却瞪大了眼睛,诧异的望向司马白,觉得司马白好似换了一个人,老军伍明白就罢了,殿下一惯只爱走马斗狗游乐嬉戏,现在居然也关心起了军务,竟还能看透这些内情?
司马白却又来了一句:“还是不对劲!”
徐远有些诧异了:“军报吧,就这些套路,殿下还有什么疑惑?”
“抚辽镇如此严阵以待,高句丽贼大军极有可能已经深入境内了。
按平州军制,常日里军报乃是十日一发,如遇战事,一日一报都是有的。
战事到了此等程度,各种军函军报早就该雪片般的飞向各地了,岂能等到两日前才通达各县?不蹊跷么?”
徐远挠了挠后脑勺:“还真是,卑职竟没想到。”
这下不仅裴山一人惊讶了,连徐远都好生打量了一眼司马白,暗道常闻昌黎郡王荒唐纨绔,但这番见解分析的入木三分,堪称老军伍了啊!
其实便连司马白自己都没发觉,他自参悟本经阴符七术以来,潜移默化,看事情的角度和方式已经变了,眼界也已非寻常人可比了。
杨彦在一旁沉吟道:“战情不明,路上难免遇到流窜的贼匪,咱们贸然回返平郭,怕是不妥了。”
司马白哈哈笑道:“既如此,威南城也不甚远,咱们不如先取道威南城吧,我也好久没见朔朗和铮锣了!”
裴山见司马白兴致勃勃,知道他又起了玩心,不禁叹了口气:“就先去威南吧,看看情况再说,眼下稳妥要紧。”
司马白忽然抬头望了望天,深吸了一口气:“要下雨了。”
众人随他看去,天不知何时阴沉一片,抬头的功夫便已黑云翻腾,层层压了下来,好像要把整个辽东裹挟进暴雨中。
只顾感叹暴雨将袭,没人注意到司马白笑嘻嘻的神情已经渐渐凝重,而他的手更是紧紧握住了御衡白。
其实,司马白还发现了一个蹊跷,一个足够将慕容鲜卑一剑封喉的致命蹊跷!
可他没敢鲁莽提出来,因为说出来也没人信,谁会相信一个荒唐纨绔的见解?
但不妨事,风里雨里,去那漩涡中央走一遭便是了。
司马白已经跃跃欲试了,他感觉浑身的血都要烧起来了!
那只冰白的眸子从未像现在这般灼热,他只想去战场,只想去杀贼,男儿在世岂能安于蝇营狗苟?
司马白踌躇满志,既怀天道,便看看天命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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