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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见铮锣离去,司马白方才忧心忡忡说道:“铮锣性子骄躁,有些事我不想让她知道。”
朔朗问道:“咱们全歼镇北牙营,殿下为何仍是闷闷不乐?”
司马白不答他,转身朝东望去,幽幽道:“你们说,周仇老贼在干什么呢?”
裴山瞧出端倪,试探问道:“近日殿下总向东张望,莫非担心乌巢枭兵会自东面而来?”
“哈哈哈,”
不待司马白回复,朔朗便大笑道,“裴大糊涂,乌骨军镇的贼军自然得是从赤山堡一线而来,等他们攻破沿途坚堡,那可就猴年马月啦,又怎会绕到咱们辽南背后呢...”
高句丽若以奇兵从乌骨军镇径直南下,翻山跨河绕过层层要塞,倒也可以直插平郭背后的辽南。
这却是慕容鲜卑最乐见其成的打法!
只因这种翻山越岭必然需得轻装简从,别说带辎重粮草,便是多带个撒袋箭囊都困难无比,除非高句丽人学会了飞!
若没有攻破沿途赤山堡等戍堡,尤其是放着重镇平郭不管,慕容大军可以随时断其归路,前后夹击将犯境贼兵堵死在威南城下!
可惜高句丽至今也没出现这样一个疯傻统帅!
司马白阴着脸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啊。”
话未说完,朔朗就张大了嘴巴,笑不下去了,司马白盯着他僵硬的笑脸说道:“笑啊,说啊!
又怎会绕道咱们背后?”
朔朗磕磕巴巴道:“倒也不是不能!
乌骨军镇的贼兵从西安平出来,沿鸭绿水径直南下,越大洋河,跨毕利河,至鸭绿海口转而向西,自然就到了咱们辽南背后。
以往倒有小股贼匪如此侵扰,但大军若是这般走法,辎重粮草怎么办?千里奔袭之后又在哪里落脚?”
“那你说在哪里落脚合适呢?”
司马白手指朝下,指着脚下的威南城反问道。
最佳的落脚点,不是别处,自然便是威南城了!
联想到镇北牙营对威南城的觊觎,朔朗惊出一身冷汗,不确定道:“贼军当真敢如此冒险用兵么?”
“有何不敢?!
对于贼军此番侵辽的方略,我先前还看不真切,但审了俘虏之后,我愈加笃定了!”
司马白沉声道:
“周仇用兵向来阴险狠辣,乌巢枭兵只需快马轻骑,一路走险道来此非是做不到的。
我是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现在情形不同以往了!
平郭腹心乱成一团,涉多都统大军顶在三河口,驰援平郭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乌巢枭兵人困马乏出现在辽南境地,又有何人能够阻他?倘若再据威南从背后以袭都统大军,抚辽镇怕是要覆灭于三河口了!
届时贼军再以大胜之师合击平郭,统镇将军又焉能不败!
贼军既得平郭,便可提兵西进,大将军深陷辽西战场,棘城较平郭还为空虚,你说高句丽贼能否攻下棘城?棘城一破,慕容家根基已毁,辽西数万慕容大军前有宿敌段辽,后有高句丽虎狼之师,又将何去何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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