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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皇陵废墟恐怖如斯。
楚翊的指尖沾着血,在萧清欢光滑的脊背游走。
晨光穿透残破的穹顶,将血色铭文镀成鎏金。
那些用鲛人血刺就的字迹随她呼吸起伏,恍如活物。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他低声念着玉玺上的篆文,剑锋突然刺破“昌”
字尾勾,“欢欢可知,萧明凰用鲛人血纹诏时,你哭得险些断了气?”
萧清欢伏在楚翊膝中轻笑,背肌却因疼痛抽搐:“殿下连我三岁尿床的旧事都要查?”
“孤查的是这个。”
楚翊扯开残破的后襟,露出腰间一道陈年鞭痕,“萧明凰怕你长大后不甘为傀儡,特意烙了这道‘锁魂印’——若你妄动玉玺,蛊虫便会啃噬心脉。”
他剑尖挑开鞭痕结痂,果然见皮下有金线游动。
萧清欢胸脯骤缩——前世她至死不知,这伴随多年的隐痛竟是母亲埋的枷锁。
“真可怜。”
楚翊的断腕扣住她腰肢,将人翻转过来,“被至亲当器物,被仇敌当玩物……欢欢,你这一生活得像场笑话。”
萧清欢盯着他心口跳动的青筋,忽然伸手探入他衣襟。
楚翊未动,任由她摸出那枚螭龙扳指:“殿下不也一样?这扳指里藏的‘牵机’,可是您亲爹喂的。”
扳指内侧的暗格弹开,褐色药粉簌簌而落。
楚翊生母被先帝毒杀那夜,这枚扳指就戴在尸体的断指上。
四目相对,两人突然同时笑出声。
把他们拉回那年掖庭染坊的回忆......
十五岁的萧清欢蜷在染缸旁,看楚翊率军踏破宫门。
少年将军的剑尖还在滴血,却俯身捞起一匹朱砂染的绸缎:“这颜色衬你。”
她咬破舌尖将血沫啐在他靴面:“畜生。”
楚翊不怒反笑,命人剥去她的宫装,用朱砂在她脊背勾画朱雀。
笔锋扫过腰间旧疤时,她疼得抽搐,却听见他在耳畔低语:“疼就记住——这天下从不是干净东西。”
那夜的朱砂混着他的血渗入肌理,成了第二层皮肤。
此刻,护城河畔阳光被阴霾遮住。
谢危的断腿卡在浮尸堆中,蛊虫正啃噬他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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