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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做了一个梦,梦里秦小羽抱着她亲吻,抚摸,将她压在床上,当衣衫褪尽,春潮澎湃之际,忽然间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开始剧烈晃动。
等一切再次恢复平静的时候,他们却以交合之姿裸身在马路中央,没有行人,没有过往车辆,只有无际的公路,一眼望不到头。
地面硌得皮肤生疼,蓝天白云之下朗朗乾坤,双重刺激之下她竟产生一种不可言喻的快意,痛苦的□□,却想要延续。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巅峰的时候天地变色,蓝天白云不见了,只留乌云压顶,电闪雷鸣。
一辆黑色的车以极速冲入视线范围。
眼看着车子就要向他们压来,她拼命摇头,用尽全身力气尖叫,但秦小羽听不到她的呐喊,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瞬间的惊恐蔓延全身,紧接着“砰”
的一声,伴随着划破天际的闪电和震天吼般的惊雷,雨水渐渐被染红,耀眼的血腥色。
她看见了,那是秦小羽的黑色凌志,而驾驶座上的竟是——她想了念了五年的郁言。
他面容并不狰狞,依旧是十九岁的摸样,看起来永远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然。
耳边回旋着——季苏北,这是你背叛爱的代价。
声音越来越大,震耳欲聋,她想伸手捂住耳朵,但她动弹不了。
秦小羽的身体开始逐渐冰冷,他死了。
郁言就这么坐在车里冷冷地看着她,她开始呼吸不畅,心力衰竭,仿佛有人掐着她脖子一般等待她窒息身亡。
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她终于尖叫出声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声音暗含无尽的悲伤,在这片空旷的上空久久盘旋。
她恨,恨老天不公,更恨自己。
她前世是待罪之身,这一世她不该爱上任何人,这才是代价。
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冒着冷汗,梦里的一幕幕清晰地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苏北奋力地甩甩头,窗外的旧金山仍是一片宁静祥和,晨光微露。
身后传来一阵被单的声音,苏北蓦地一惊,僵直了背坐在床上。
直到身后再次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这才微微转过头,刚刚大约是他翻身的声音。
难为这么个性情凉薄的人竟搂着她睡了一夜,说不出来到底是诧异还是感动,只是盯着他光裸的背脊发呆。
梦里的他死在她面前,画面历历在目,鲜血喷溅了她一身,触目惊心。
醒来发现一切只是梦,他还好好的,躺在她的身边沉睡,惊讶于自己的第一反应竟是庆幸。
幸好,他还活着。
梦里郁言说她背叛了爱,她直觉想摇头——没有,我没有。
可对上郁言那双冰冷的眸子时,她无法辩驳,只是难过。
原来,旁观者清。
那一刻,她才知道,她不只是迷恋秦小羽的身体。
她不满足了,她开始贪恋他的霸道,他的厚爱,他不经意间的温情,她想要得到他的爱情,她想成为他的唯一。
苏北轻叹一口气,浑噩的梦,混沌的早晨,她现在脑袋里一团乱麻。
很久没有梦到郁言了,自从那次告别之后。
也是从那天开始,一个名叫秦小羽的男人突兀地闯进了她的生活。
老人们说后半夜的梦是反梦,当然更多人说这是迷信。
但苏北现在宁愿相信这个迷信是真的,梦里的郁言不是真实的郁言,她的郁言一定希望她得到幸福。
可是她的幸福是他吗?秦小羽,你懂什么叫爱情吗?你一定不懂什么是唯一。
看着依然熟睡的秦小羽,忽然心生一股怨气,猛然将被单一扯,四肢的酸麻让她想起昨晚这家伙的种种恶行,更是不爽。
深吸一口气,凝聚好力量,毫不拖泥带水地将他踢下床,让你欺负人,让你又拿背对我!
就算地上铺的地毯再厚,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这么从床上被人踹下去不醒可能吗?而始作俑者在行凶完后自己拉上被子又躺下去了,显然忘记了无数前辈用血泪史传承下来的训诫——一大早千万不要以任何方式试图挑衅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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