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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不是我丢的,真不是,是他自己个往下跳的。”
瓜皮小帽用筷子直点桌上的菜,“你饿了吧,快来吃。”
正巧店小二颤颤巍巍地端了六碗饭上来,瓜皮小帽递给大高个两碗,自己留了两碗,然后在曹革夫妻二人面前各放了一碗饭,见两人皆不动筷,遂催促道:“快吃啊!
从这里回京城还得赶两日路呢,你们这会儿不吃,待会儿路上嚷嚷饿可没法子。”
曹革腿疼得哎呀直叫,齐丘氏因被他伤了心,自顾别开脸,端了饭碗吃起来,只当没听见。
“这煨刀鱼……先用快刀刮取鱼片,再钳出刺来。”
大高个挟鱼片入口,嚼了几下,“定是用火腿汤、鸡汤、笋汤煨的,虽然鲜美,却有喧宾夺主之嫌。
其实这刀鱼自身已经非常鲜美,只要用蜜酒酿,加入清酱,清蒸既可。”
他说话这会儿工夫,瓜皮小帽已经比他多吃了七、八口,满嘴鼓囊囊道:“你说你……当什么捕快,当厨子多好。”
“我也想啊,可惜我爹……”
大高个叹了口气,挟了口豆腐,又接着叹气,“豆腐该用井水泡三次,去豆腥气才行,这豆腐最多才泡两次,这怎么能上桌呢。
还有这炒笋片……”
待他把桌上的菜点评一溜下来,瓜皮小帽已经把饭都吃完了,向店小二要茶水漱口,接着又让店小二端盆水来洗脸。
“他们有辆大马车呢,咱们回去可以坐车,犯不上再骑马吃灰土。”
瓜皮小帽拎着湿布巾,“这三日在马背上就没怎么下来过,都快把我颠散架了。”
湿布巾擦过脸颊,露出原本就白皙粉嫩的皮肤,瓜皮小帽索性摘下帽子,自怀中取出木梳蘸水,将头发也重新梳理了一遍,编成辫子绾起。
“你……你是姑娘?”
齐丘氏愣住,原先以为她只是个长得分外俊秀的少年罢了。
瓜皮小帽挑眉:“怎么,不行?”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六扇门中也有女儿家。”
“少见多怪。”
瓜皮小帽哼唧了一声,她本名袁今夏,今年十八,两年前因机缘巧合而入公门;与她同行者唤杨岳,年长她两岁。
他二人皆在京城六扇门中当差。
简单梳洗完毕,收好木梳,今夏闲坐无事,便颇惆怅地将那沓子银票望着,叹了口气,接着又叹了口气,叹得杨岳鸡皮疙瘩直起。
她幽幽道:“大杨……”
杨岳手脚麻利地把银票揣入怀中:“先放我这里,等回了衙门,再登记入册。”
今夏泫然欲泣地将他望着:“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你娘四十都不到,说这话,当心她打断你的腿。”
杨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今夏大义凛然道:“母上大人深明大义,知道我为五斗米忍辱负重,别说八十,就算说她是八千岁也没事。”
杨岳点点头:“你的腿是没事,不过我爹会打断我的腿。
为了我的腿,只能请你家八千岁大人节哀了。”
杨岳口中的爹爹,便是杨程万,不仅是六扇门的捕头,还是今夏和杨岳的顶头上司。
今夏的一身功夫,还有追踪等等技能,也都是杨程万所授。
对于今夏来说,杨程万如师如父,断然是违逆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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