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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第二日早上,陆铮倒是餍足,可苦了知知了,她只穿了身里衣,卧在榻上,睡得晕晕乎乎的,陆铮略一碰她,她便要哭不哭的道,“我困……”
陆铮也有些羞愧,自己昨日实在太疯了,他之前分明不是重色之人,卫所中经常有军汉相约去寻妓子,他却从未去过,甚至打心底里嫌弃那种皮肉的相触。
如今一沾上知知,他便打心底想碰她,想抱她,想看她在自己怀里哭。
陆铮不由得想,幸好是她是自己的妻,且从不恃宠而骄,性子又软甜,从不生事,更不得寸进尺,索求些什么,否则自己如此沉溺于一女子,换做旁人,迟早是要出事的。
他一向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且因为父兄出事时,他年纪尚小,加之寡母又憎恶于他,他打小养了冷淡的性情,除了寡母能影响他一二以外,旁人从不在他考虑范畴之内。
他有时自己都感到诧异,什么时候起,自己将江氏看得如此之重,甚至愿意为了她,违逆寡母。
知知迷迷糊糊睁眼,便发现陆铮侧着身,单手撑着,望着床顶出神,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她喊他,“夫君?”
陆铮回神,“唔”
了一句,翻身从榻上下来,道,“陪你吃了早膳,等会儿去营里。”
……
来到营里,百户李多拿着名册来寻陆铮。
名册上是此番被逼着攻城的流民,因为他们本身并无反心,只是被人逼迫,活下来的,又数妇孺居多,一时之间也不好处理。
李多怒气冲冲道,“我当无缘无故,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民。
一打听,好家伙,全是地被占了,又无处伸冤,一路被赶出雍州的。
连条活路都不给!”
陆铮皱眉,本来雍州之事,与卫所无关,两地虽地界相邻,但到底是各顾各的。
“雍州乔氏,不是素来仁义宽厚,怎么会由得治下出这样的事?”
李多撇嘴,“乔氏仁义,仁义的是乔老爷子,如今的新州牧,是乔三。
这可不是什么好人……”
人是被雍州赶出来的,居无定所,雍州是摆明了不接手了,郧阳本来倒是可以接纳这些流民,但出了这事后,郡中百姓迁怒于这些流民,恨之入骨,视作仇敌。
陆铮思索片刻,道,“先带回来安置,看上头的意思。”
卫所不嫌人多,这里本来就偏僻,大不了明年统计户籍时,将这些人报上去就是。
倘若无处可去,入军籍,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活命,饿不死。
谈了正事,流民也安置了,李多也有了谈笑的心思,见四周无人,低声道,“千户,我给你留了点好东西,等会儿让人送来,你带回去哄弟媳。”
陆铮治下很严,底下人抢平民百姓的财物,那是要挨军棍的,但若是别的来历,陆铮便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
此时见李多笑得一脸贼相,也懒得计较,只道,“没违反军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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