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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李从嘉拍了拍手掌,从后堂蓦然走出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长得倒是颇为标致,可惜走路有些歪歪扭扭,不知是天生致残还是腿上有伤。
“这?安定公此清修之处怎会有女子?”
徐铉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赶紧低声说道。
这少女眼角分明隐约两道泪痕,见李从嘉轻轻朝自己使了眼色,连忙惶恐地说道:“小女,小女是受了他人之命,前来引诱安定公的......”
猝不及防,徐铉顿了顿即刻发怒道:“是谁人如此大胆?竟敢令你引诱皇子?”
“是,是......”
少女一直紧紧咬着干涸的嘴唇,而支吾之时瞧见李从嘉狠狠朝自己瞪了一眼,似乎极为恐惧,慌忙跪伏于地上,哭泣道:“是燕王!
是燕王殿下命小女前来!”
“一派胡言!
燕王贵为皇长子,又是安定公长兄,怎会行如此下作之事?老夫劝你如实招来,否则定拿你至金陵问罪!”
少女闻言不敢抬头,只是惊慌失措地继续哭喊:“小女是出身下贱,自知罪不可恕!
如今怎敢欺瞒贵人?小女句句属实啊!”
话到此处,李从嘉冷冷地出言道:“来人,先把她带下去!”
接着,门外两名早已等候的侍从拖拽着少女便退了下去,再把房门紧紧地掩好。
生性率直的徐铉忍不住了:“安定公,此事当真是燕王所为么?臣实在难以相信!”
只见李从嘉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诚恳地说道:“那女子前番假装夜里在山间迷了路,又到我府前求救,于是我出自善心便收留了她。
岂料此女竟多次引诱我!
但我既诚心礼佛,怎能沾染女色?总之,这女子最后许是被我感化了,便如实禀告,是我皇长兄所为!”
徐铉自顾摇了摇头,抿嘴疑问道:“燕王此举到底何意?难道他不知,安定公立誓修佛,此事会陷安定公于不义么?还有,这与那李源又有何干?”
李从嘉始终一脸茫然,缓缓说道:“唉我也不知!
我与皇兄毕竟是亲兄弟,多年来一向亲善友恭!
直到上月皇祖父诞辰那日,我在清凉寺中随母后礼佛时,曾听闻那李源与我皇兄相见,此后不到一月,此女便出现在我府前了!”
“安定公之意,是那李源唆使燕王殿下如此?”
“徐尚书,我也无法确定,只觉心头凌乱......”
突然,徐铉纷飞的思绪戛然而止,拍案道:“坏了!
安定公怕是要祸事了!”
“徐尚书此言何意?”
“安定公,你天生仁厚,又无心政事,自然不知朝堂凶险!”
徐铉忧心忡忡地念道:“自古嫡子即位天经地义,皇太弟又懦弱无能,纵使烈祖遗命兄终弟及,但燕王到底是陛下的皇长子,近年来更是受尽圣宠,广交群臣,封王掌兵!
朝中早有易储的风声了!
恐怕燕王此时已是迫不及待了!”
李从嘉顿时眉头紧皱:“这又与我何干?如今我已隐于山水,潜心修佛,国朝之事,不过是过眼烟云。”
徐铉见李从嘉仍是那副疑虑的神色,急切地解释道:“我的安定公啊!
陛下诸子中,四位皇子早逝,年长者不过燕王与安定公你!
皇太弟一旦失位,你便是燕王的心腹大患啊!
这少女定是燕王拿来试探安定公的!
若是安定公真中了圈套,起了凡心,燕王此后必生忌惮,他日一旦夺位,安定公将大祸临头啊!”
李从嘉继而做出惊愕状,失声说道:“竟是如此?可我并未对那女子如何啊!
何曾起过凡心?”
徐铉转过头,仔细观察了一番门外的人影并无闪动后,认真地说道:“安定公,若真如你所言,是那李源唆使燕王对你起了疑心,只怕此时他们已同为一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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