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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回答一句,“有点发现”
的。
可是刹那之间,我又改变了主意,虽然我在王宫中大有发现,但是我仍装出一副发怒的神情来:“你为什么不问我在王宫中被卫兵和狼狗追逐的情形?”
柏莱呆了一呆,没再说什么,白素道;“我们回酒店再说吧,柏莱,你没有追上巴因?”
柏莱甚至连望也不向那个巷子望一眼,就道:“没有,你们先回去,我还要去找他!”
刚才我亲眼看到,巴因被柏莱打昏了过去,拖进了那个巷予之中,可是如今柏莱说起谎来,却比我还流利!
(在这时候,很奇怪,我突然想到地球人的许多恶行中的一项:欺诈。
我并不是单单责备柏莱,也包括我自己在内。
如今的情形,美其名曰“斗智”
,实际上,是不折不扣的“尔虞我诈”
。
欺诈可能是地球人最易犯的一种邪恶。
如果有哪一个地球人站出来大声说,我一生之中,从来没有犯过欺诈——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最邪恶的欺诈者!”
我迅速地转着念,柏莱不肯和我们一起回酒店去,他自然是准备在我们走了之后,再去逼巴因,向他要那种“记录仪”
,或是逼问那七间石室的秘密。
在刹那间,我也有了主意。
我立时装出很高兴的神情来:“有巴因的下落了么?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柏莱挥着手:“不必了,在深夜的街头找一个人不是难事,我找到了他,一定将他带到酒店来!”
我若无其事地笑着——这种伪装情绪的本领,是地球人与生俱来的——道:“小心,你现在的外形是一个印地安人,样子很骇人的!”
柏莱也现出一副无可奈河的神情来——当然也是遗传本能的发挥——道:“不要紧,反正巴因从来也没有见过印地安人!”
白素好象还想有什么异议,可是我拉了拉她的手,已和她一起走了开去。
我拉着白素,向她来的方向走过去,很快就转过了墙角。
我的行动有点不自然,这一点,可以轻而易举地瞒得过柏莱,但是当然很难瞒得过多年夫妻的白素。
一转过墙角,白素立时以一种疑惑而责备的眼光望我。
我忙向她作了一个“一切听我”
的手势,拉着她,又转过了一个墙角,然后放慢了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来,低声道:“我带你去看一点东西!”
白素的神情仍然疑惑,但她却没有抗议,我带着她,来到了柏莱将巴因拖进去的那条巷于的另一端,才又低声道:“小心,别发出任何声音来!”
我一面说,一面向巷子中指了一指。
巷于中十分黑暗,只是影影绰绰地可以看到有一个人站着。
我却看到,那站着的人手伸向前,按在墙上,而贴墙另有一个人站着,白素是不是看到了被人按在墙上的巴因,那并不重要,因为巴因这时清醒过来,一面呻吟着,一面道:“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柏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凶狠而冷酷,一听到他那种声音,我是早有准备,当然不会再度感到吃惊,可是在我身边的白素,却震动了一下。
柏莱道:“我是柏莱!
和辛尼一起的柏莱!
你曾经卖过一件古物给我们,记起来了?”
接着,便是巴因急速的喘气声:“你……你为什么会变了——样子?”
柏莱的声音硬得象石头;“全是你那件古物的缘故,我还要一件,你还有多少这样的古物,它们在什么地方?我全要,你不照实讲出来,我就一刀,一刀将你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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