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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军师信中所言,我袁时中纵有天大的过错,也可以既往不咎,闯王对我如此大的恩德,都是爹生娘养的,做人咋会没有良心?”
说着,袁时中顿了顿,才继续道:“可是,时信哥,这事儿却不是我一人能做主的,不少将士对此心生疑虑,担忧回去后闯王翻旧账砍了他们。”
“我袁时中不会有事,但底下这帮过命的兄弟呢,闯王总该给个说法吧?”
邵时信听出些许端倪,但没有确定,道:“我知道,小袁营的弟兄们都怕回去之后性命难保,你能有这个顾虑,我心里也很明白。”
听到这话,袁时中一副松口气的样子,“强扭的瓜不甜,像这样的大事儿,可不能操之过急。”
“方才我同玉尺商量了一个多时辰,决定待在内乡县说服部众,告诉大家伙闯王的恩德,最迟下月,就能率领全营人马重回闯王旗下!”
邵时信是个会动小心眼的人,方才还只是有些想法,袁时中这话一说完,马上就听出这是他的拖延说辞。
不过为了活命,也不能戳破,邵时信只是笑道:
“袁爷能这么想,想必闯王也会很高兴,在下跟随闯王虽时日尚浅,但却也知道他的确是宽宏大量。”
“只要袁营的兄弟们肯悔过自信,他也绝不会放在心上。”
说着,邵时信眼珠一转,又道:
“倒是袁爷你,既有这一番好意,何不立即去见闯王请罪?”
“正如我方才所说,袁爷到了闯营明说之后,闯王定会待如已往,袁营义士见此,也自然疑虑顿消。”
闻言,袁时中面色一滞,已经猜到这邵时信是明白了自己的用意,正在他不知如何回话之时,刘玉尺哈哈一笑,道:
“时信哥,你是个好人,就是看事情太简单了。”
“眼下袁爷这边儿,包括我和下边小袁营的弟兄们,都只是一个问题,不是怕闯王,而是怕闯王身边的人。”
“就拿刘总哨来说,他脾气火爆各义军谁不知道,要是他打定主意翻旧账,闯王也不是就说一定能拦得住。”
“我们这样去了,闯王赦免了我等罪过,但余的文武不肯宽容,到了那时,岂不是后悔莫及?”
“我看,无论时信哥你去,还是袁爷负荆请罪,都不是眼下的办法。”
邵时信想了想,觉得有理,反正自己也是不想回去当这个导火索,刘宗敏那边的确难办,犯起冲来,谁也拦不住。
“既然如此,不妨请刘贤弟走一趟闯营,表白我们袁爷的一番诚意,你是袁爷亲近之人,该是最好的选择。”
刘玉尺一愣,旋即打发道:“我怎么有那个资格?”
“我虽是袁爷的亲属,但已许久未归小袁营,在官军中待了些许时日,便是袁营内也有人不满,到了闯营,只怕是人微言轻啊...”
正待邵时信想着如何再去推脱之时,半晌没吭声的袁时中忽然道:“邵时信,实话告诉你吧。
我们喊你来,就是知你不想回闯营,去趟这趟浑水。”
“这趟浑水我们一样不想过,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都不出面,请我夫人给闯王写封书子,规劝他不要着急也不要生气。”
“闯王在闯营安抚各头领,我留在袁营安抚部众,顺便,将那些打定主意要投顺官军的人都清理干净,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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