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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置身一处失火的房子,我上窜下跳想躲掉身上的火苗,但身体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离开地面,还像被什么东西死死绑住一样。
我着急,呐喊,呼救,手到处乱抓,然而,所有动作如同击到棉花上,软软的没有任何回应,而那种灼伤炽热却还在一点点加剧,顷刻就要把自己烧成灰。
不知道自己挣扎了多久,惊醒时满身大汗,房间里亮着灯,而我光身躺在萧闵行的大床上。
他则穿着乱糟糟的睡衣,侧身站在床边,脸上的表情跟看见鬼似的。
我一把抓住床上的薄毯盖在身上,脸热心跳,也不敢抬头看他,嘟哝着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句话不说,把床头柜上的一杯冰水递给我,自己转身进了浴室。
我一口气灌下去,凉意从胸腔快速扩散,意识也慢慢清醒一点,但一看到房间里的布置,立刻就又紧张起来。
萧闵行的房间,我平时进来的次数少至又少,仅有的几次平时连回忆都不敢,现在公然躺在他的床上。
肯定不是他把我抱过来的,可能是我昨晚喝醉了,上楼的时候没看清,才会走错房间。
要命的是他竟没有叫醒我,还一副奇怪吃憋的表情。
是我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了吗?记忆有些断片,除了能想起进入房间后我要洗澡外,再想别的就一阵头疼。
趁着他现在还没出来,还不赶快溜之大吉,难道要等他出来再看脸色不成?
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注意到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
再难入睡,身上还裹着他的毯子,那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浸入心脾,一点点扰乱萧闵行在我心里的样子。
温和的,暴怒的,朗月年少的,深沉阴暗的,回忆深处的,现实惨暴的,一点点,一面面重叠在脑海里。
我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他,也快忘了这么多年自己爱的人是什么模样。
卧室的门被推开,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我装作不知,依然面朝窗边坐着,但脊背早已经僵硬,耳朵更是直直竖起来听着身后的动静。
萧闵行轻咳了一声,声音从门口处传过来:“怎么样?要不要再喝杯水?”
我回头,就看到手里端着一杯水站在门口,身上的睡衣早就整理好了,面色也还算平和,竟然有点暖男的感觉。
他几步走到我面前,把杯子递给我,然后自己依墙站着,眼光漂浮不定,过了许久才不咸不淡地问了句:“第一次喝醉?”
我“嗯”
了一声,把杯子放在身旁的矮桌子,但手却没有离开。
他又开口:“我记得你之前也跟别人喝过,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我抬头,无意间看到他眼底多了一抹难掩的痛楚。
是陌生的,我过去从来没有见过,我见的最多的是他生气时的样子,却没想过他也会痛。
那眼神看着我只停留半秒,突然里面就加了几分我熟悉的色彩,我也吓的赶紧把眼皮垂下来。
然而下巴早已经落在他的指间,他的声音也没有一开始的温和,略带烦意地说:“你为什么永远都是这样一副表情,说说话会死吗?”
我急于脱出他的禁锢,慌乱地问道:“我说什么?”
他的手终于松开,身子一沉坐在窗边的榻榻米上,膝盖抵住我的膝盖,身子微微后仰靠在身后的玻璃上,有点气恼地说:“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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