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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毒、燥热、宣泄……
怎么这情况,和前世遇到的那次很相像呢。
当时靖北厉王的幼子便是这个病症,大夫也是按着温毒的病因治疗的,可后来的发展和太医所述的甄四的情况极为类似。
罗天珵不是大夫,难以区分二者更细微的区别,如果说他们二人患的是同样的病的话,那么,这些太医都误诊了!
甄四不是得了温毒,而是真寒假热!
大夫病因诊断错了,用了相反的药方,病情当然会迅速恶化。
因为她喝下的不是治病的良药,而是催命汤!
罗天珵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不错,更何况,如今甄妙这个样子,太医们已经束手无策,便是错了,还能糟到哪里去呢!
可随后,他又犯难了。
即便是猜到了,又该怎么说,他可不是大夫!
罗天珵张张嘴,觉得口中发苦。
“罗卫长,送甄四姑娘回去吧。”
昭丰帝见罗天珵有些发愣,心中叹息。
到底是小儿女,甄四性子讨喜,容貌出众,两人接触了几次,动了心,再正常不过了。
罗天珵正心念急转思索着对策,忽听皇上发话,急切之下反倒想通了。
他怎么糊涂了,他不能说,让太医来说不就成了!
当年靖北厉王幼子病情垂危,大夫云集,最终却是被战场俘虏来的一名年轻御医治好的。
那年轻御医医术高明,对自己的恩师却推崇备至,并说之所以治好靖北厉王幼子的病,全是因为继承了恩师的《伤寒杂病论经》。
他的恩师,正是当今太医院院判之一——张仲寒。
“皇上。”
罗天珵单膝跪了下来。
“罗卫长这是何意?”
“皇上,臣听闻太医院张院判医术高明,尤擅伤寒温病,既然众太医一致认为甄四姑娘是中了温毒,偏偏束手无策,臣斗胆,请求皇上命张院判前来诊断一番。”
“张院判?”
昭丰帝皱了皱眉,“朕记得他随太后去五德山避暑了。”
说着看向侍立一旁的魏公公。
魏公公弯了腰:“回皇上,张院判确实随太后娘娘去了五德山。”
罗天珵跪立不起,沉声道:“皇上,甄四姑娘不过十四岁,臣实不忍看她如此年轻就香消玉殒。
臣恳请皇上允了臣的请求。”
罗天珵虽是单膝跪地,上身却挺得笔直,显示出他对此事的决心和毅然。
温氏不由拿帕子死死捂住了唇角。
心道妙儿,若是,若是你真的有个万一,得夫如此,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老夫人亦是有些动容。
她本以为镇国公世子对四丫头存了偏见,将来四丫头嫁过去,恐怕不好过,没想到竟料错了。
一想到甄妙若是好起来,健健康康的嫁到镇国公府去,有个疼惜她的夫君,加上显赫的婆家,岂不是天大的福分。
这样一想,对比甄妙的情形,更是惋惜心痛。
昭丰帝沉默良久,问:“若是张院判依然治不好呢?”
罗天珵似乎早料到昭丰帝会这么问,直接道:“那便是她命该如此。
可若是有一线机会没有抓住,臣身为甄四姑娘的未婚夫婿,实在愧对于她,愧对于己,往后心中恐难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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