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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他占优的啊,怎么会输了呢?
孔文眉头一挑,露出一脸兴致勃勃的表情,却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抚着胡须淡淡说道,“那老夫就勉为其难,再陪谢少卿下一局好了……”
谢安正在整理棋子,闻言笑着说道,“孔老爷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叫下官名字……”
“名字……哦,还未取表字么?”
“这个,”
谢安苦笑一声,半真半假说道,“下官乃孤儿,未有亲近长辈,再者尚未到弱冠之龄,是故这表字……”
“哦,”
孔文点了点头,也不再继续问,说道,“既然如此,老夫卖个老,唤你一声小安,如何?”
“老爷子言重了……”
一番寒暄,这一老一小两只[井底之蛙],又开始了棋盘上的厮杀。
不得不说,他二人的棋艺真可以说是半斤八两,以至于,让长孙湘雨看见多半会露出鄙夷之sè的棋局,他二人愣是下得兴致勃勃。
可能是见关系拉近许多,于是谢安也不在拘谨,下棋之余,询问着孔文这样那样的事。
“老爷子平rì里就住在大狱寺么?”
“啊,老夫这辈子得罪的人太多了,走在大街上,都得注意着是否有人行刺老夫……”
“老爷子说笑了,您可是朝中正三品的重臣,谁敢行刺您呢?”
谢安说的是实话,要知道孔文的正三品大狱寺正卿职位,可不同于王涵、张杰他二人父亲的三品官,那可是九卿之一,除丞相外,六部、九卿可以说是朝廷一等一的重臣了,别看才正三品,权势却比谢安的妻子梁丘舞那从二品还要大。
“谁敢行刺?呵呵呵,想老夫的人多了……”
孔文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说道,“小安啊,我大狱寺就是专门用来得罪人的司署,你知晓冀京众司署中,哪一个司署最遭人恨么?”
“御史监?”
“不错!
御史监专职监察我大周官员,自然遭人恨!
而其次嘛……便是我大狱寺!
——是故老夫方才jǐng告过你,若没有那份胆量,怕得罪人,怕走夜路遭人行刺,还是早早辞官为妙!”
说到这里,孔文长长叹了口气。
望着眼前的老爷子面露唏嘘之sè,谢安愣了愣,小心问道,“莫非老爷子遇到过?”
“何止老夫……”
“咦?难道……”
说到这里,谢安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屋内的摆设,心中微微一动。
“你猜的不错,”
孔文长长叹了口气,苦涩说道,“老夫家中,如今余老夫一人……”
“这……怎么?”
“老夫今年六十又七,十余年前,犬子与儿媳带着老夫孙儿,到老夫祖籍整修祖坟,不想回来时,却遭贼子毒手,老夫那老伴,闻此消息,亦昏厥余地,卧病数rì后撒手西去……”
“这……究竟是何人下的如此毒手?”
谢安难以置信地问道。
“谁知道呢,”
孔文苦笑一声,叹息说道,“老夫这辈子得罪的人太多了,数不胜数,哪知道是哪个?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小安,老夫听说你也是有了家室的人,你可提防了,可莫要步了老夫后尘……”
“小子谨记!
——不过小子那妻子,武艺颇强,应该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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