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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要赶路,到了晚上宿营时,李瑕除了要安排许多正事,还要锻炼、洗漱、和韩巧儿学习外语等等,其实是说不了太多故事的。
赶路的第三天,高明月坐在马车上,听着韩巧儿很快就说完昨夜的故事,有些许不高兴地把小嘴微微撅起。
“才说这么一点,木婉清到底怎么样了他也不说。”
韩巧儿低声道:“今天晚上应该就说了。”
这般说着,她们便有些期待起来,就是这样的赶路过程也觉得有趣了些……
不过,这天走了不久之后,这支队伍已行到了寿州,也就是淮河岸边。
寿州古称“寿春”
,是淝水之战的古战场,就是后世的安徽省淮南市寿县。
如今天下间有两个寿州,一个是蒙古国的、一个是大宋的,隔着淮河相对。
淮河以北的寿州治所在下蔡城,淮河以南的寿州治所在安丰城。
嘉熙元年,蒙宋安丰之战就发生在这里,今已过去十八年……
“安丰之战,我宋军伤亡惨重。
次年,蒙古再次南侵,兵抵庐州,淮右兵员紧缺,我遂投身军中,那年我才与你一般大。”
聂仲由难得又有些感慨,遥望着安丰城,如此对李瑕说了一句。
李瑕却没心思理会聂仲由的情绪,他遥望着淮河与八公山的地势,道:“渡河以后也许有麻烦。”
聂仲由道:“你是怕有人会对付我们?袁玠?张家?”
“对。”
李瑕道:“怎么看袁玠都是在巴结北面的张家,他肯定会派人把消息传到北面。”
聂仲由道:“但我有贾枢相的手令,袁玠未必敢得罪他。”
“所以袁玠想两边都不得罪,他会派人传信,还要把握住时机,最好是等我们过了淮河才出事。”
这些话并不能让聂仲由有任何退缩,他淡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李瑕又抬手指了指一个关口,问道:“那边是安丰军的驻地吗?”
“怎么了?”
“我们去要些船只和马匹来,再打探些情报吧?”
聂仲由道:“安丰军中难免有北边的眼线,若是亮出旗号,难保不会被人盯上。”
李瑕道:“那就以张家的名义要,我们有个张家的俘虏不是吗?”
……
说出来大概让人不太相信,两国交界之处,敌国的名号有时候更加好使。
宋金之间的走私贸易由来以久,金朝换成了大蒙古国,北方豪强还是那些北方豪强,张家与淮南这边也有很多利益来往。
韩承绪摆出派头,带着人过去,一不会儿就找到了一个宋军将官,果然要来了七艘渡船、又购了五匹劣马,还打探到一个消息。
就在昨日,有两个从庐州骑快马赶来的汉子渡过淮河,往北去了,去做什么就不知了。
聂仲由听罢,明知前面要有麻烦,也只能让大家赶紧渡河。
这次,他们比起在长江时都谨慎得多,生怕不知不觉就如蒋兴一般被人割了脖子。
李瑕与聂仲由同坐一船,皱着眉头问道:“你说过到了淮北有人与我们接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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