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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是有人告诉他,他母亲是为了金钱和地位才带着他找去耿家,而耿家看不上他母亲,将之拒之门外。
之后他母亲过世,就把他扔到给马广平,每年给一笔抚养费了事。
但现在听马广平的说法,似乎并没有为了钱财的厚颜无耻,也没有世家门楣的轻蔑傲视,只是耿文秋不愿意让他进玄术圈,才拒绝了他们母子接近耿家。
和那个人,或者应该是那些人,告诉他的完全不一样……说起来到底是哪些人那么告诉他?方夏皱起眉头,他完全记不清了。
只记得小时候有人跟他那么说过,具体在哪里,什么时候,是男是女,他都不知道。
记忆中只有一片重重叠叠的影子,其他在无头绪。
不过,现在想来,会对年幼的他说那些事的,多半没有多少善意。
“人到底是敌不过命。”
耿文秋缓缓说道,“有些注定的东西,即便机关算尽,绕不过去就是绕不过去。”
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低沉。
“什么绕不绕的?”
马广平重重地拍在自己大腿上,啪地一声,打散了屋内低沉的氛围,“不让绕咱就翻过去,大洞过去,没什么过不去的。
方夏那小崽子我给他起卦算过,虽然姻缘有点奇怪,但那是一辈人被人罩着的命,命好着呢!”
方夏:“???”
一辈子被人罩着的命?谁罩着他啊?哪位大佬啊?
“不说这些了,说件重要的事。”
马广平突然严肃了语气,“刚刚说了,让方夏那小崽子之外我装病骗他,他肯定得炸。
所以——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到时你得把摘出去,我是被迫协助你的!”
耿文秋没回话,凉凉地看着马广平。
方夏却是被马广平这一说,把刚刚开小差的怒气值给找了回来,直线往上冲。
“我们先串个词,到时露馅了也好有个统一的说法……”
“成啊!
您想串个什么说法?”
方夏从墙后走出来,磨着后槽牙,瞪着坐在病床边上,穿着一身病号服精神抖擞的马广平,“您想怎么编?让徒弟给你参考参考。”
“方、方方方方夏?!”
马广平瞪大了双眼,被吓得胡子都颤个不停。
“臭老头!”
方夏爆喝一声,朝着病床冲去。
“哎哟我的无量天尊哎!”
马广平哀嚎了一声,身体兔子一般飞快地蹿起,在病床上一个翻滚,动作灵巧地落在了床的另一边,跟方夏隔床相望,“这事不怪我……”
“你骗人还有理了?”
想起前两天自己刚到医院,看着病床上的马广平差点掉了眼泪,方夏觉得自己的愤怒值又往上推了两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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