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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仿佛没听见一般擦肩而过,身后水溶花叹了口气,用手机搜出过去半个月的气象记录,举在呆若木鸡的陈淼面前。
“14天前的那个中午泉山县大风7级,鞋印不会是那之前留下的,否则边缘痕迹不会那么清晰。
同天深夜11点附近下了场骤雨,所以靠近窗口的鞋底花纹上有放射性水滴覆盖,从水滴直径和落地角度可以推算出当时的风速、风向、准确降雨量。
综上所述,野田洋子来到这座卫生院的时间非常确定,是那天的下午4点到晚上11点之间。”
陈淼:“……”
水溶花靠近小声问:“坊间传言,指点你硕士毕业论文那段时间沈酌天天吃降压药,是真的吗?”
“…………那不是真的!”
陈淼十分委屈,回头大声:“学长!
告诉我你没有吃降压药!”
沈酌置若罔闻,半蹲在地观察着什么,眉角微蹙。
“学长?”
陈淼好奇地凑上来,皱眉观察片刻,才发现地上有几条不甚明显的、长长的痕迹通往门外:“这是……轮胎?”
“轮椅,”
沈酌轻声道。
“——哈?”
陈淼大出意料,低头仔细一瞅,头顶几乎蹭到了沈酌的手。
但紧接着身后传来一股巨力,差点把他凌空提起来,陈淼慌忙挣扎回头:“白、白哥!”
白晟单手拎着他后颈,和颜悦色地问:“你知道为什么小明的爷爷能活到九十九岁吗?”
“……”
陈淼问:“因为小明的爷爷不好奇地上的轮椅印是谁留下的?”
白晟说:“因为小明的爷爷知道跟学长保持合理的身体距离。”
陈淼如遭雷劈,回头求救地看向沈酌,却发现他学长正一言不发盯着地面,仿佛已经给自己进化出了某种超能力,把白晟一切不正常的言行都屏蔽到了五官感知之外。
白晟跟拎小鸡崽一样把陈淼拎到身后去,笑嘻嘻回头:“沈监察。”
“唔。”
“你看到床上的影子了吗?”
钢丝床已经被烧黑了,半倾斜地靠在墙角。
除非跪在床边仔细观察,否则很难看出灰黑的钢丝弹簧上,有一具被烧缩水了的、平躺的黑影,头颅、躯干、四肢宛然。
是个被烧化了的人。
沈酌站起身,无声地呼了口气,“——‘荣先生’。”
“半个月前野田洋子不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跟她一起离开的还有进化源的真正货主,荣先生。
因为这个人双腿残疾,所以地上才会留下轮椅的痕迹。”
“有一件事我们想错了,野田洋子不是刘三吉的同伙,而是‘荣先生’的。
刘三吉可能因为偷窃进化源被抓,所以被荣先生胁迫做一些事情,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刘三吉敢冒着终身监禁甚至处决的危险,主动跑到高架桥上来拦我的车。”
白晟向钢丝床上一扬下巴:“那这位倒霉仁兄呢?”
沈酌皱起眉角,半晌道:“我有一个怀疑……但很难确定,除非能看到当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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