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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沈——酌。
连这个名字从唇齿间吐出,都能掀起微妙的气流,和来自心脏深处的颤音。
白晟低下头,像不可一世的狼王收起利齿与锐爪,俯身在怀中人额角印下一个虔诚的、温柔的亲吻。
我永远相信你,哪怕有朝一日你被全天下怀疑。
远处茫茫大雾似有松动,那是白日梦最后的空壳也消散殆尽,眼看要彻底灰飞烟灭了。
“不要怕,”
白晟右臂揽着怀里的人,左手摊开手掌,掌心温暖、干燥而有力,低声问:“我能有幸带你离开这个梦境吗?”
沈酌久久注视着白晟,像要透过眼睛看透那烈焰般炙热的灵魂。
良久他嘴唇弯起一道清淡的弧度,抬手放在白晟掌心:
“你有。”
白晟紧紧握住沈酌的手。
就在两人十指交扣的一瞬间,广袤空茫的世界分崩离析,向四面八方轰然退去。
声音、画面、记忆、情感……五光十色的一切化作漩涡,归寂于梦中微渺的远方,病床前仪器的滴滴声响成一片。
雪亮无影灯下,白晟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先生!”
“白哥!”
“监察官!”
……
白晟呼地坐起身,对惊喜交加的研究员们笑起来,三下五除二拽掉身上各种颜色的导线,翻身下床一个箭步,紧紧拥抱住了扶手椅上刚刚醒来的沈酌。
沈酌眉目沉静,只是脸色有一点疲惫,伸手拍了拍白晟结实的后背。
“谢谢,”
他在白晟耳边轻声道,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
“真是奇迹……”
研究主任拿着一纸报告书,难以置信地望向沈酌那张CT扫描图:“大脑中代表恐惧的神经区域从头到尾未被激活,指数良好,体征平稳,认知思辨功能未在精神攻击下发生任何损伤……”
“嗯,”
沈酌随口说,“救援来得比较及时。”
众人都笑了起来,但眼中感慨复杂莫名。
根本不是救援及不及时的问题,没有人能在那么强的精神攻击之下全身而退,因为幻觉本身对大脑就是有伤害的,这种伤害一旦进入梦境就开始了。
但沈酌在这方面几乎无懈可击,那种冷静、强大、绝对坚定的意志力是不可想象的,连白日梦都没法从他压倒性的强势之下找到致命弱点。
研究主任看着手里的记录报告,心头喟然而叹。
哪怕白晟没有出手,沈酌真的在梦中经历循环爆炸和私刑拷问,他那稳如泰山一般的指数也不会掉到危险值以下,最多熬过几次拷打就能顺利渡过并破解第二重梦境。
“……难怪是在HRG陷入绝境时,以一己之力布下这弥天棋局的人啊,”
研究主任心想。
这也许就是他能悬起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原因吧。
研究主任伸手拿起操作台上那支打空了的A级基因干扰素,一言不发将它扔进回收炉,然后回头看向人群簇拥中脸色苍白而平静的沈酌,为自己多加了一丝虚无的信心。
呼地一声实验室门打开,受命守门的杨小刀就像归巢的小狼崽,连滚带爬冲进来,颤抖着憋出来一句:“——爸爸!”
“滚滚滚,”
白晟毫不留情推开自己的便宜儿子,搂着沈酌不松手:“爸爸我忙着呢,没有多余的怀抱分给你,你自己找本理综练习册玩去,听话。”
杨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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