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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明日起他们又将在乱世之中动荡不安地活着,而这一刻,是安宁的。
第二日清晨,薄雾还未散开,宇文宪为了避人耳目,一早就带着薛蘅回到城中,马车停在城郊一处茅草屋前。
这方圆几里地都没有多少人家,就这么独独一处,她不用想都觉得没那么简单,这其中必定是住着什么了不得却又不得抛头露面的大人物。
开了院门便是庭院,收拾得颇为干净整洁,庭院最外头种了棵桂花树,香甜的味道随着风从鼻尖刮过,甜甜糯糯的味道便在心里植了根。
宇文宪并未作任何停留,而是带着她径直穿过庭院来到茅屋门前,看这模样似乎还是旧识。
轻叩门,里头传来了清亮的女声,“贵客到来,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木门往两侧开去,露出了一道倩影。
即使这茅草屋普普通通,也不妨碍草屋的主人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儿。
美人身着素雅布衫,眉若远山眸似朝露,头上插着的步摇坠着几颗莹亮的珍珠,清丽却也张扬,正如美人儿一般,她嘴里说着赔罪的话,却是端坐在正堂中的木桌前,浅浅地笑着。
她的手指纤细素净,此刻正拎着炉上刚烧好的水壶将滚水倒入杯中,茶香满溢。
哪怕满屋清香,仍无法掩盖她身上的药草香。
城中多是男大夫,她怕是隐世的高人。
“何人敢治你的罪?也不怕中了你的毒有命进来没命出去?鸾伊,长久不见,你愈发爱调笑了。”
名唤鸾伊的女子并未起身,只是微微低头欠身便是打过了招呼,“王爷说笑了,请坐。
这茶颇为不错,尝尝?”
“不了,”
宇文宪摆摆手,“本王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呵呵,”
她轻笑出声,“王爷哪次来不是有事相求?”
汗颜……能够这么跟宇文宪说话,这鸾伊恐怕非什么等闲之辈。
宇文宪也不恼,只是有些尴尬,竟然红了脸,“这倒也是。
只是这次不是本王受伤,而是本王营中的谋士。”
“薛蘅见过鸾伊姑娘。”
薛蘅拱了拱手。
鸾伊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眼中满是洞察一切的了然,“怎么,王爷的营帐中何时是女子作谋士了?”
他被噎了一口,不知该如何回答。
薛蘅忙作礼解释道,“属下有难言之隐须得以男子身份示人,望姑娘出手相救。”
“好说好说。”
鸾伊放下茶杯,抬手示意她不用多说,便将她领进正堂后的内室,将宇文宪留在正堂之内。
约过了一炷香时辰,两人才从内室出来,而薛蘅的脸色也好得多。
宇文宪迎了上去,眉眼间的着急关切惹得鸾伊取笑,“王爷如此上心,薛姑娘福气不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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